到地窖内。
这时的秦好已经没了精神,两天过去,秦好每顿只被喂食一碗稀粥,虽然饿不死,可是饿得头昏眼花这滋味真让人难以忍受。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腰酸背痛的感觉。
现在他的腰已经跟折了一样,两条腿垂在下面也是胀得麻木,偏偏还不敢起来活动,只要起身,藤棍便会抽打下来。
如果说这些还都可以坚持,那么两天两夜不曾合眼,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实在让他难以忍受了。
“秦将军,你这是刚刚睡醒吗?”
顾冲是真损啊,秦好眼皮半张,脑袋不时向前扎去,都困得没人样了,他却哪壶不开提哪壶,愣说人家刚睡醒。
秦好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顾冲,有气无力问道:“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何这般折磨我?”
“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当然不会得罪我了。你要说我折磨你,那也是秦将军你不识时务,若早与我叙旧,何必这样啊。”
“你到底想问什么?不用绕弯子了,我说就是了。”
“痛快,既然秦将军这么爽快,那我可就直接问了。”
顾冲拉过椅子,坐在了秦好面前,笑问道:“博远县令可与你交好?”
秦好抬了下眼皮,摇头道:“我不认识博远县令。”
“秦将军,何必呢?我的耐心极好,既然你不说,那就明天好了。”
“你是要屈打成招吗?”
“我可没有对你用刑,只是让你好好静思一下,看看是不是哪里忘记了?若是想起来了,记得明天晚上告诉我。”
顾冲真是一点机会不给秦好留,说完抬屁股就走,就算秦好现在反悔想说,都没有机会了。
第三日,顾冲晚间再次前来,这一次,秦好没了一点脾气,整个人都垮掉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放过我吧。”
顾冲冷笑一下,让人备好纸笔,记下口供。
“庄知府大寿之前,你可曾去见过博远县令?”
“见过。”
“你因何而去?”
“我送去了一套茶具,并跟县令说,将这个送与庄知府,他必然会喜欢。”
“那你这套茶具,又从何而来?”
“是……”
秦好抬起头看看顾冲,张张嘴巴却不说了。
“没有想好是吗?没关系,明日我再来。”
秦好眼看顾冲就要起身,吓得急忙喊道:“不,不……我想好了。”
秦好犹豫半天,开口说道:“茶具是杜守备让我送去的。”
顾冲点点头,果真幕后指使就是杜玉芳。
“让你送茶具过去之前,杜守备都说了些什么?”
秦好摇摇头,答道:“杜守备并未多说,只说将这茶具送去便可。”
“那你送时,可知这茶具乃是官家之物吗?”
秦好摇头,连声道:“我若知道,又怎敢将茶具送与县令。”
“然后呢,你将知道的都说出来。”
秦好点点头,慢慢回忆起来。
那日,杜玉芳将秦好召进府内,桌上正摆放着那套器具。
“杜将军,不知唤末将前来,有何吩咐?”
杜玉芳呵笑道:“秦将军,这里有一套上好茶具,你将这套茶具送去博远,庄敬孝大寿在即,这可是一份上好的礼品啊。”
秦好一听喜出望外,这博远县令原本与秦好是老乡,曾找过秦好想要谋个郡守,只是庄敬孝为人耿直,秦好与庄敬孝并无交集,他便与杜玉芳提起过这博远县令。
现在有了这机会,秦好便谢过杜玉芳,将这套茶具送去了博远。
博远县令得知后,也是欣喜万分,连连谢过秦好。
秦好笑道:“不必客气,我这人最好交情,何况咱……俩还是老乡呢。”
“秦将军,若是我能做得郡守之位,必不会忘记秦将军。”
“客气了,客气……”
就这样,这套茶具便到了博远县令之手。
庄敬孝大寿之时,果真如秦好所说一样,庄敬孝只收了博远县令的贺礼,这让县令激动万分。
谁知不久后,却传来庄知府被查,茶具乃是官家之物一说,可把秦好吓得目瞪口呆。
杜玉芳再次将秦好唤去,阴狠说道:“朝廷必会派人来查,搞不好你我都会摊上麻烦。现今唯一之计,便是……”
杜玉芳做出了灭口的手势,秦好也是无奈,为了自保便又去见了博远县令。
“事已至此,若想保住妻小,你自己看……着办吧。”
博远县令没有等来升官的消息,却等来了杀身之祸。万般无奈,含恨自缢。
顾冲盯着秦好,问道:“这么说来,你只是奉命行事,陷害庄知府的人是杜守备了?”
秦好缓缓点头,事到如今,他也只好承认了。
“那杜守备为何要陷害庄知府?”
秦好摇头,答道:“这……这个我不知情。”
“当真不知?”
“当真,的确不知。”
顾冲点点头,看得出来秦好并没有说谎,不过也没关系,他已经猜出来大概。
“好了,今夜秦将军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顾冲将口供拿起来,看后很满意,折叠起来离开了地窖。
第二日清晨,顾冲拿着口供去见了宁王,宁王细看过后,满意点头,问道:“你用了什么办法,短短三天便问了出来。”
“精神分裂法。”
“哦,这是什么办法?。”
“宁王有所不知,这用刑也要因人而异,秦好乃是武夫,若用鞭刑只伤其身,难伤其心。我背其道而行,在精神上折磨他,摧毁他的意志,磨灭他的神志……”
顾冲添油加醋说得宁王云里雾里,只听懂了大概,好像就是把对方整的精神不正常。
“明日我便上书父皇,为庄知府申冤翻案。”
顾冲急忙后退一步,郑重施礼,说道:“奴才代庄知府谢过宁王,青州百姓必会永记宁王恩德。”
宁王淡笑出来,指点道:“便让他们去谢你吧,若没有你,我可救不了庄知府。”
“奴才不敢,一切都是宁王功劳。”
“好了,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宫去吧。”
“是,奴才告退了。”
顾冲从宁王府走了出来,心情大好。
有了秦好的口供,再加上宁王上书,庄敬孝申冤指日可待,也不枉自己一番辛苦。
还有那庄樱,绝美的模样一直就在眼前,如果她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笑的更迷人。
想着事情,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宫门外。
阔别月余,顾冲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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