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的-----。”有一次老周跟卡尔说,表情依然平静,眼睛略有波澜,眼镜腿还是绑着。一个人的命运,既偶然又必然,半点不由人,老周看上去象个木工,当年也是天之骄子!他现在只是拿了张图,路漫长而遥远,不知通向何方。
晚上,福男出差回来,请卡尔宵夜,卡尔想,大概是拿了小费还是外快吧。
东园路边,有家客家人餐厅,那个清蒸排骨上面撒了些葱花,很香。路边有颗大榕树倒了,斜着占了小半个路面,昨晚上刮了台风,卡尔没有感觉,看了这树,才喾台风似乎很吓人。吃完,福男又说去松骨,在岗边村,福男说打车去,看来这家伙染上香港人的习惯了。
那家按摩店很小,他俩踏着吱吱响的木楼梯上了二楼,这是木板搭的阁楼,上面一股淡淡的木香味,又象是檀香,房子中间有根红色大蜡烛发着红光,卡尔似乎到了远古,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看来福男不是第一次来了。
一个女人给卡尔按摩,那个女人长得细细白白,眉目淡而如画,说话也是轻言细语,西安人,卡尔想,唐三彩大概就是这样!他不明白按摩店怎么有这样的人,手法说不上来,卡尔就是觉得舒服,心里面的。他先是趴在那里,然后翻过来,跟那女人聊天,女人的笑若有若无,也象是远古的某个时代。
“累了就歇一下吧。”卡尔说。那女人就停下来,点了一根很细的烟,房间幽暗,这人看上去这么落寞而自如。卡尔想起罗素所言,人生之美,正在参差多态----
“轻点,轻点,你这是要谋害亲夫----!”福男夸张地叫起来。那个苗条结实的福建妹瞪着他,一直不说话,福建妹在福男身上擂的啪啪响,好像手里有要棒槌。
福建妹长的很漂亮,头发漆黑如丝,看上去象个高中生。
“从前有个尼姑去看病,医生拿错了报告,跟她说:‘恭喜你,你有了!’尼姑大吃一惊:‘这年头,怎么胡萝卜也靠不住了---’”福男不停闹笑,那福建妹就是不声不响。
“舒服!”两人走出来,福男说。
有时候晚上卡尔跟福男到他们公司去玩,出口部有个大仓库,里面琳琅满目很多东西,干花,竹篮,刀具,电磁炉啥的应有尽有,还有个台球桌,两人打了下台球,又在电脑上看了一部电影((人鬼情未了))。
周未,两人在沙发上坐,对面门响了,阿七走出来,跟他们打招呼。阿七跟老何,神龙见首不见尾,象是在异次元空间。
“嘿,你们俩是不是同性恋,”阿七笑着说。
--------
“嗯,同性恋是怎么样的----你跟我们讲一讲。”卡尔说,阿七脸就红了。
“来我们来打牌吧!”阿七说,大家找了一副牌,打跑得快,这真是无聊,本来坐着也无聊。打了一会打不下去了,三个人坐那聊天,更象是没话找话。
“你们知不知道沙尘暴?我们家春天时就刮沙尘暴,风大的很,我上学的时候就是骑车去的,我骑车可厉害了,我可以迎着风骑----,我骑到我妈面前,她还看不见我!”阿七说。
“你英语是不是很厉害?老何说你英语很好,我高中英语还可以的,我跟你们学英语好不好?”
福男说报业集团上面有个英语角,可以去学习。
“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暂住证,老何说外面会查暂住证---你有没有?”
卡尔说自己没有暂住证。
“老何说这两天会查的,查出来会送走的。”
这么一说忽然感觉很恐怖,福男说可以在单位办,卡尔也没听说过自己公司有办的,莫名的恐惧让人不安,大家又都没有经历过。
外面忽然有脚步声传来,好像是好多人在上楼的样子。
“真可能是查暂住证呢,你得躲一下,我边防证还没过期,要不然把你给抓走了----”
感觉就象是真的,阿七这么说,福男也觉得严肃,于是大家建议卡尔到天台上躲一下。
卡尔走出来,上到六楼就是顶了,他在那站了好一会,下面的脚步声消失了。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