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鼓胀起来——青春真好——当你白发苍苍的时候,你会发现你什么都没有了,你只有这些回忆,可是回忆是眼泪,它一天天的风干了,随风而逝,像秋天的蒲公英。
“夫君,你今天干嘛?”
“嗯,好多事,去收钱,没钱啦!”
那个阿拉斯加生物尾款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他打电话,经理说可以办手续了。于是他心情愉快起来——比昨天兆头好。他到了阿拉斯加楼下,进了电梯,电话响了,正是刚才那经理,都到了还打啥电话!“你快上来,出事了!那个椅背断了,把我们讲师脑袋给磕啦!”卡尔感觉一顿闷棍砸过来,一瞬间想到泽兰的绝技——逃跑,他抚了抚电梯,这难道是阴谋?几千块钱的尾款也不至于吧。电梯门开了,有两个人在门口按电梯。“你快去快去!”那人见是他,一迭声的说。卡尔走进来,办公室好几个人,那讲师正躺在墙角的台阶上一动不动。难不成又挂了?卡尔满心疑惑。旁边有把断了的员工椅,无可奈何的躺在那,像卡尔的心情。忽然间卡尔听到警报大作,难道哪里失火了?“救护车来了!”几个人七手八脚,把装死的人抬起来,那人开始呻吟,听上去假模假样的。不知怎么的卡尔就放心了——这总不至于倾家荡产,当然还有生产厂家要负责的,于是他想到那个小癞子,那个工厂老板,脸上长了一脸像蛤蟆皮的鬼头,给自己挖了这么一个坑!
病人被搀到电梯边,左右两人像绑架似的架着他,病人拖着腿呻吟,卡尔想难道不是磕了脑子?“还没来呀!”那人打着哭腔,这是个油腻的秃顶老男人,和着他的声音,嘹亮的汽笛声越来越近。电梯门开了,两个人跟了一副担架出来,正准备往里窜,及至看了几个人在门口,电梯抬不了人,几个人拥着病人进了电梯。
病人上了救护车,呼啸而去。卡尔开了车跟在后面,到了华侨医院,卡尔看到满院的荔枝树。病人到了急救室,有医生过来诊断了一下就走了。现在病室里就剩了三个人,病人卡尔,还有个胡子拉碴的小伙子,经理交完钱有事走了。卡尔不明白,好好的小伙子显得那么邋遢,干嘛留个杂草一般的胡子,在办公室卡尔见过这小伙子,那时他正在电脑上下象棋。那小伙子站了会,走出去了。卡尔不好意思走出去,他是负责任的人,尽管那人躺在床上似乎没啥事,那人还在转着脑袋,东张西望。
“你有没有烟?”那人问。卡尔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你说什么?”“有没有烟?”那人在嘴上比划。卡尔不抽烟,自从那个好拍档阿飞走了他就不抽了,但他包里有烟。“这里哪能抽烟——”“走,我们出去!”那人翻身坐起来,四下望了望,两人悄悄走出来。那人点了烟,猛嘬一口,火光一闪,那根烟像很害怕似的缩了一截。那人喷了一口烟,像烧煤的老式火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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