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大肚能忍,忍世上难忍之事。
良心良性良行有良知,善心善性善行得善果。
刘和是个聪明、善良、朴实、诙谐、活泼、好动的小伙子。天生一张胖乎乎的娃娃脸,个子不高,脑袋挺大,粗胳膊粗腿,健壮敦实。一双下弯的月牙儿眼睛,明亮有神,一张上翘的大嘴巴,笑口常开。脑子灵、点子多,同情弱者,好管闲事,因此得了个好听的绰号——“弥勒佛”。
刘和家境贫寒,初中刚毕业就回家跟着父亲刘恕干农活,成了生产队里年龄最小的劳动力。在集体劳动中,他不跳尖,不耍滑,肯帮别人,很有人缘。他也爱开玩笑逗乐子,很招人喜欢。他结交了高广、曹小海等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可算得上“抹泥”(莫逆)之交了。高广担任了村党支部书记,他与曹小海积极拥护,全力支持,成了高广的得力助手,左膀右臂。
昨晚巡逻中,在金二浪门口他有意拿话敲打了鬼鬼祟祟的金骇浪几句,从金骇浪言不由衷、张皇离去的样子,他觉得形迹可疑,便不露声色地布开一张大网。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高广:“金家弟兄值得怀疑,第一,金骇浪有拖拉机,拉运方便;第二,金家弟兄好赌好偷,有作案可能;第三,这几天不见金二浪出门子,薄嘴皮儿行动诡秘俺怀疑那个受了伤的盗伐者,很可能是金二浪。”
高广笑着说:“行啊,弥勒佛,分析得头头是道。可,证据呢?”
刘和自信地说:“狗日的做贼心虚,俺们下点辛苦,总能找出点破绽来。”
高广点点头说:“俺也分析过,那么多木头,不可能一夜之间就蒸发没影了,一定是藏在啥地方了。”
刘和说:“俺看八九不离十是他们干的,俺倒担心卜元是啥态度,毕竟他们是表兄弟,一旦人赃俱获,是依法办理还是网开一面,还真不好说哩!”
高广说:“嗯,弥勒佛自然是善行天下了,一村一院的,谁好意思往死胡同里逼人哩?只要他们洗手不干了,咱的目的也就算达到了。”
刘和乐呵呵地说:“俺就等你这句话哩!你就等俺的好消息吧!”
“有啥好消息啊?”卜元推门进来问道。
刘和眨巴着眼睛,挠挠头皮,嘻嘻笑着说:“俺爹让俺去相亲,俺也想去看看那女的啥模样,要是有巧巧那么顺眼,俺就烧高香了!这还不是好消息?哈哈哈哈……”刘和欢笑着走了。
卜元讥讽刘和:“这家伙,人不打斗,标准挺高,咱这周围有几个像巧巧那么俊俏的姑娘?要俺说,是个女的就配得上他了!真是不自量力哩!相个亲,乐成那样!”
高广知道刘和在说谎,也不便点破,就说:“不乐,能叫弥勒佛吗?”
卜元坐下来问:“刘和他们这几天晚上巡逻有点线索吗?”
高广轻描淡写地说:“发现有人在金二浪门口打转转哩。”
卜元心里咯噔一下子,想起金二浪、金骇浪那天悻悻离去的情景,不禁自言自语:“难道真是这两小子?”
高广问:“你说谁哩?”
卜元答:“金二浪、金骇浪。”
“凭啥?”
“人凭素行。告诉你吧,从一开始俺就怀疑他们,卖树前一天,他们就找过俺,他们想不花钱白占便宜,被俺拒绝了。金二浪怪俺六亲不认,说了些难听的话走了,现在想来,俺越发怀疑是他们干的!”
高广试探着问道:“你说,要是真的证据确凿了,咱们该怎处理哩?”
卜元说:“法不容情,该怎办怎办!”
高广说:“卜元,俺相信你的为人,只是眼下不能打草惊蛇,咱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要与人结怨太深了!你说呢?”
卜元说:“要按俺的性子,判狗日的十年八年的才解恨哩!”
果然不出刘和所料。
守候几夜,毫无动静,几个青年人失去了耐心,放松了警觉。狡猾的金骇浪越墙而出,贴在小巷的阴暗处,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无人盯梢,便猫着腰向村西爬去,他万万没有想到,黑暗中有两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悄没声地尾随着他。
金骇浪一步一回头地爬出村外,扭头看看黑压压的沉睡的村子,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撒开双腿,飞快地向村西五六里外那个人迹罕至、沟壑纵横、杂草丛生的乱葬岗跑去。那里有一处塌陷的古墓,经常有野狼出没,村里人管那地方叫西荒坟,老娘们编出很多妖魔鬼怪故事吓唬孩子,大白天都很少有人到那种危险的地方。金骇浪站在古墓前,打量了一阵,沿着那个可怕的大坑转了一圈,然后折向近旁的沟渠,弯下腰来捡拾大风过后聚拢在那里的枯枝杂草,他把它们一抱一抱扔进那个塌陷的大坑里,往返数次后,坐在坑边,舒了口气,打火抽烟,香烟头的火星儿一闪一闪,他哆嗦了一下,马上掐灭了烟蒂,他害怕火光被人发觉,也害怕失了火把那些木料暴露了。他看看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古墓坑,站起身来,拍打掉挂在身上的碎叶草屑,快步离开西荒坟,像狗一样爬着溜回村,穿巷、越墙、进院、回屋、关门、睡觉。
等得心里发慌的妻子杨春面,低声问道:“俺心慌的睡不着,你怎出去这么长时间?”金骇浪“嘘!”一声后说:“小声点,大门外蹲着狗哩!娘的,一群笨蛋,冻死活该!以为老子除了大门就出不去了!还真认真负责,死守阵地哩!咱睡咱的安稳觉,让狗日的们给咱当门神吧!”他脱光了钻进她的被窝里,她嘻嘻笑着推开他:“你像个冰棍儿,俺可受不了!把俺弄感冒了,谁伺候你?”金骇浪把手伸进她的腿瓣里说:“你这娘们,不会心疼男人,要吃的菓呀梨呀,要搂抱今呀明呀,真扫兴!”杨春面无奈地说:“脏话一套一套的,俺拗不过你,来吧!”被子里掀起一阵波澜。
回头再说刘和、曹小海,等金骇浪回村后,他们来到古墓前,拨开乱草,一根根木头露了出来,弥勒佛开心地笑了。
小海慨叹道:“这家伙们真能想得出来!谁能料得到呢?”
刘和说:“也不奇怪,金二浪胆子大那是出了名的,从前跟人们打赌,真的半夜三更把这里的骷髅扛回村里,除了他谁能想到这种地方?”
小海问:“明天怎么办?”
刘和胸有成竹地捏着梆子腔念道:“二军头莫要害怕,山人自有妙计也!”
清晨,一只喜鹊在屋脊上喳喳叫个不停,杨春面一骨碌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欣喜地说:“喜鹊报喜,喜气临门,俺得给喜神爷开门去!”她跳下地,打开房门,又打开大门,站在院子里欣赏脊瓴上那只喜鹊的歌舞。“叫吧,叫吧,好运来了,谢谢你捎话!”
刘和唱着梆子腔:“一支令箭往下传,哪个胆大不听言?儿郎们与爷把马带,俺要到金家走一回!锵锵锵锵……”一路小跑着闯进金骇浪大门。临明回笼觉正香的金骇浪被妻子推醒,睁开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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