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才开口:“成,我们俩是新婚半年的夫妻。”
“你想想看,新婚半年的夫妻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同住一间房是不是很合情理?”赫连翊轻轻一笑,循循善诱地问。
庾思容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仍觉得怪害臊的。
“成,你晓得这些就行了,待会儿看伙计来送水,我怎么应付他们。”
话音刚落,两伙计叩门,说是来送热水。
赫连翊亲自前去开门。
果然,两伙计一前一后各提着一桶热水进房时,眼神却是四处乱瞟,时而看看仪表堂堂的男人,时而看看端庄大气的女人,试图发现两人行为不轨的蛛丝马迹。
“两位小哥,你们来得正好,我有一件事要请教二位。”
两伙计一面把水桶抬起来倒进浴桶里,一面表示只管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位小哥,实不相瞒,我们是从豫章来的寻医问药的,只因我们两个成婚有半年了,家中婆母本就缠绵病榻,只盼着早日抱孙,我肚子却不争气,到现在没个动静。敢问你们这儿可有良医?若能治我好的病,让我能为相公生个一儿半女的,定会好好酬谢二位。”
言罢,赫连翊小声啼哭,抽出了帕子擦眼泪。
实在想不到,堂堂曾经的皇太子殿下,撒起谎来,真是信手拈来,若不是庾思容晓得他的真实身份,简直也要被带进去了。
只是,成败在此一举,她不能发笑拆他的台,也露出悲戚的样子,“娘子她身子薄弱,每日在母亲面前侍疾,却总被母亲骂得狗血淋头,只骂我们两个能生个儿子,比什么都强。甚至母亲还放言,要是今年过年肚子还不见动静,要把娘子赶出去。这不我俩已经走了好些个地方,药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还是没有成效。若是在这里能治好,了却母亲的一桩心病,砸锅卖铁也使得。”
瘦伙计被说得动容了,“我就说嘛,一般人家的男女怎么会出来住客栈呢?原来是为了到各地寻访名医,调理身子,好生儿子。其实,平时要有节制,多喝些草木灰水,这才半年,人家三四年才生的大有人在,你们甭着急。”
“你这呆瓜,人家都说了再生不出来,要休妻了,哪能不急?”眉心有一颗痣的伙计弹了瘦伙计一下,才对两人道:“二位客官,不瞒你们说,我们这儿有一座山叫观音山,只要爬山时一步一叩首,爬到山顶,再匍匐在观音佛像脚下,虔诚许愿,不出三月,必会如意生子。”
赫连翊双眸点亮,满怀希望地问:“果真有这么灵?”
“方圆百八十里的人,甚至有一步一步走到观音山脚下,诚心求子,就没有不灵的。”眉心有痣的伙计拍着胸脯保证。
“相公,咱们明儿个一早就去观音山,一步一叩首,请观音大士给我们送子!”赫连翊三步并作两步,浑身轻颤,握住了庾思容的手,又暗中眨了一下眼睛。
庾思容也紧紧回握,语调坚定地回道:“成,明早天不亮咱们就出发。”
“既是两位一早就要去观音山,那今晚早些歇着。若是日后得子,别忘了给我们福来客栈送些喜糖喜蛋,也让我们沾沾喜气。”
看到新婚夫妻感激的眼神,两伙计赶忙退出了房。
庾思容松了一口气,低头看到还和赫连翊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便故意咳了两声,又用力想抽出来。
“这是我自个儿的手,握几下又不过分。”
好像有点道理!
可是,庾思容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用细如蚊呐的声音道:“可是,你那双手是我的。”
两人又不是真正的夫妻,还没熟到左手摸右手没感觉的地步!
赫连翊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依依不舍地松开了。
“那个……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要不你先去沐浴?”庾思容讲这一句话,磕磕巴巴的,好似含着一口热水,烫嘴得很,连耳垂都微微发烫。
“你先洗吧。”赫连翊定定地看着她,亲眼看她整个人到脖子都红扑扑的,好像再看下去,她整个人会像被羞臊之火燃烧起来一样。
赫连翊看够了她娇羞的模样,站起来,丢下一句“你洗着,我出去走走”便走出房了。
听到脚步声远去,庾思容才起身将门闩上了,又找出一块蜀锦,一角挂在拔步床上,一角绑住圆柱,隔出一个极小的浴房,这才安心的脱衣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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