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母亲请罪了,还请母亲见谅。”苏平河的声音平静而谦恭,听上去格外真情实意。
刘氏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开口道:“你前阵子病了一场,倒是懂规矩多了。”
“平河常念母亲一个人支撑长房不容易,过去年少做了许多荒唐事,往后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孝敬母亲。”
刘氏点点头:“你过年都十六了,也确实该收收性子,你父亲当年十六岁便中了状元,饶是你大哥,十七岁也进士及第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们长房就只剩你一个废材了。
苏平河笑着应是:“都说虎父无犬子,大哥委实争气,是平河的榜样。”
苏平江对自己这个庶弟本没什么好印象,但见她今日还算乖巧,便开口问道:“还没用晚膳吧?”
苏平河在心里暗暗抱怨道,自己这个点来摆明了就来蹭饭的,竟然这么晚才切入正题。
但面上,她还是客客气气地朝苏平江绽开了一个明媚的笑容:“急着赶来向母亲请罪,还没顾上呢。”
苏平江平素不曾注意过她,骤然见到她这样明媚的笑脸,心里有些错愕:这个庶弟唇红齿白的,也未免太女气了一些。
“青黛,给二少爷添双筷子。”刘氏见状也只好顺势安排道,“平河,坐吧。”
苏平河千恩万谢地坐下,看着一桌子美食,心情总算是好了许多。
五味杏酪羊,白炸春鹅,蜜炙鸠子,冬笋虾仁,东坡豆腐……当真是比起中午的宴席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溪宁见她一副眼巴巴盯着菜肴,就差没流口水的样子,难免有些鄙夷:“二弟好歹也是我们相府的公子,在外头可别也这副一看见美食就转不开眼的样子,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长姐说的是,平河受教了。”苏平河乖顺地开口道,“实在是膳房那些个奴才势利眼,供给我和姨娘的吃食,连母亲这边的一半都比不上……”
说着,没等刘氏开口,苏平河又起身作揖道:“母亲,平河思来想去,觉得这样可不行。”
刘氏一头雾水:“什么不行?”
“哪能由着膳房那帮奴才擅自做主呢?平河没见过世面,出去丢了相府的脸事小,万一叫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是母亲故意克扣我和姨娘的吃食呢。”苏平河边说边拿眼睛瞄向刘氏,“母亲说是也不是?”
刘氏听她这么说,心里自是不爽到了极点,但此事又是苏溪宁提起来的,她想要当无事发生也不行。
再说,当着几个子女的面,她还得将自己嫡母的温良形象维持住。
“我竟不知膳房会如此厚此薄彼……”刘氏搪塞道,“都怪我平日里事务繁忙,倒忽略这些小事了。”
小事?
人活在世不就为一口吃的?怎么能算是小事?
苏平河在心里冷哼一声,嘴上又乖巧地开口提议道:“母亲掌管整个长房的庶务,自是没空管这些,平河倒有一个好主意,不知母亲答不答应。”
“你且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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