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河缕了下胡须:“公主这是何意?”
这种话从宁凤衾口中说出来真的很难,若换个人,甚至可以直接告发她。
但对面是她敬重信任,可以为大昭舍命的沈太傅。
她深呼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太傅,有些君主,不值得您舍下性命。”
沈河震惊的抬头看她:“公主,慎言。”
宁凤衾自嘲一笑:“太傅,本宫比任何人,都希望大昭能好,但您凭心而论,只要我父皇在位,这大昭还有救吗?”
沈河沉默下来,宁凤衾的话他无可反驳,但从读书开始就根深蒂固忠君爱国的观念,又岂是那么容易越过的。
宁凤衾也很明白这点,所以她直接下猛药:“太傅,朝堂的情况您清楚,全靠您那一派才有一方清宁,若您不在了,大昭才是彻底毁了,大昭,并不是父皇一个人的大昭,父皇的儿子那么多,换个人坐又何尝不可?”
沈河死死的拧着眉,宁凤衾大胆的言论给他的冲击属实不小。
宁凤衾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想必是来催促她了:“您就算就这么死了,对大昭的情势也没有丝毫用处,当然,如果您只是为了博个忠贞烈臣的好名头,那就当本宫今日的话多余,太傅好好想想吧,本宫走了。”
沈河驻足在原地,久久未动。
翌阳公主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仁义与良善自己是最清楚的,若她是男子,自己必定全力推崇她为太子。
但也正因如此,他明白翌阳公主能说出这番话,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对自己父皇绝顶的失望。
宁凤衾也不确定沈太傅能不能接受自己的建议,如果不行,就只能把希望寄予洪灾的事情上了。
如果抗洪可以成功,那不仅可以救沈太傅,更重要的是困扰了大昭十几年,死伤无数的天灾从此都得到了遏制。
说起抗洪,她就想到了那个神秘的男子。
宁凤衾回寝宫:“阿姣,找出便衣。”
“公主又要出宫?”阿姣一边找衣服一边道,“太频繁会不会不太好?让皇上知道的话……”
“父皇什么时候管过本宫?”宁凤衾前世就差住宫外了,也没见他管一下自己这个女儿,他连儿子都管不过来,那么多女人都够他忙的了。
而且自从她遇刺过,母妃一直有派人暗中保护她的,她也不太担心安全问题。
宁凤衾朝门外的宫人道:“去准备马车。”
沈府的宅子是祖父赐的,与皇宫就隔着一条街,马车两刻钟就到了。
宁凤衾从后门进去,家丁直接带她去了后花园。
她走到月亮门处,就看见凉亭里摆着笔墨,沈玉林和季宴对面而坐,正在谈论着什么。
她顿住脚步,与上次不同,季宴已经换上了一身青绿色的长袍,还束了发。
他的容貌本就出色,尽管她见过太多翩翩公子,但能与他媲美的,也就只有三皇兄罢了。
更何况他身上的气质是自己从未看到过的,哪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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