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配合艾玛帝国女皇吉尼娅·阿狄莎波的登基大赦,原恐怖同盟之一的“恶魔组织”和加达里合众国之间进行了一场大规模的交换俘虏行动。
但是,这不过是柯尔·雷奥尼斯企图篡位,达成阴谋的一个小环节,他的目的是通过这个交换俘虏的计划,把间谋混入加达里海军内部搞分裂,而自己则放心地同门阀贵族联合起来的武力集团摊牌。
当交换俘虏的使节团来到圣域之城要塞,爱德蒙·邓蒂斯和艾玛帝国军的代表米达·布达亚见过一次面后,便完全看穿了柯尔·雷奥尼斯的意图,为此他在回到加达里首都时,私底下特意提醒新任同盟军宇宙舰队司令长官的比克古要早作防范。
但是,山雨欲来,这一切还来得及吗?
美丽的宇宙,正在燃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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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坦·福赫特被恶魔军首领柯尔·雷奥尼斯召见是在去年十一月的事,此时距后者在辛迪加星系大破远征边境星域的加达里海军一役不远。
战斗结束后,失去动力的【逃生舱】被打捞起来,沃坦·福赫特便在一个艾玛帝国边境星域的某个矫正区过着生活。
恐怖组织控制的境内没有所谓的俘虏收容所,“敌军”的官兵,一概被视为严重“政治犯”,为了矫正其思想、道德,便成立了这类的设施。
在广大的设施内部,粮食自给自足,恶魔军严密监视着境界线,每四个星期供应一次医药用品和衣服,并不太干涉这些收容犯的殖民地。
恶魔军并不是对他们特别宽大,而是碍於预算和人手的不足。
即使是实施征兵制,但人力资源实在有限,事实上也无力治理这种边境星区的各个角落。
如果“政治犯”之间起内哄互相残杀起来,恶魔军反而乐得省事,高兴都来不及呢。
在加达里合众国这边,刚开始时,对恐怖分子和海盗相当礼遇,这是一种心理战术,使他们体会到自由社会体制的好处,进而加以洗脑。
但经过一个世纪半以来的战乱,合众国也无力再“摆排场”了,俘虏们的待遇相当于一般社会与监狱之间的中间值。
沃坦·福赫特和他昔日的部属,一同住在其中一个殖民地。
后来搬进矫正区的士兵们说出他的丑闻,其他俘虏便开始对他冷眼相向。
沃坦·福赫特借酒逃避现实,只能任人臭骂、毫无辩解余地的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由新进的俘虏们口中,他也得知妻子已和他脱离关系,带着两个孩子搬回娘家了。
他日渐沉溺酒中,声誉更是一落千丈,现在甚至连昔日的部属看到他时,也会表现出露骨的轻蔑和嫌恶的目光。
这时,一艘驱逐舰出现了,把他带往艾玛帝国首都星。
柯尔·雷奥尼斯和爱德蒙·邓蒂斯不同,乍见之下,外表气势非凡。
此时他二十六岁,修长而匀称的身躯散发着优雅与精悍的协和感,漆黑的头发比去年长了许多,看起来就像是狮子的鬃毛。
古铜色的肌肤和充满睿智的眼睛,仿佛集造化女神的宠爱于一身。
只是,在他那天使般的冰蓝瞳眸里,总不时放射出锐利而令人不敢正视的目光,或许,那应该说是一双热切凌驾于众神之上的堕落天使的眼眸。
“沃坦·福赫特少将吗?”他的桌子前方放着一把椅子,卫兵们扶着一个男子坐到椅子上。
柯尔·雷奥尼斯的声音欠缺亲和感,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但他不想改变。
因为眼前这个人是人人唾弃的无耻之徒。
“你是……”
“柯尔·雷奥尼斯!”
沃坦·福赫特睁开浓浊泛红的眼睛。
“啊?是你啊!你就是那个海盗里的英雄……真是年轻啊,太年轻了。知道比诺什战役吗?几年前的事了……你……那时还是个少年吧……我那时已是个少将了……”
一个银白色头发的青年军官站在柯尔·雷奥尼斯的左方,碧蓝色的眼睛里充满厌恶、怜悯的复杂神色。
“阁下,这种人对我们有用吗?”
“当然有用。布达亚,如果没有用,这个男人也没有活命的价值了。”黑发的青年注视着沃坦·福赫特,视线宛若一道疾射而来的剑光。
“好好听着!沃坦·福赫特。我只说一遍,不再重覆。有个任务要你去完成,事成之后,我会给你帝国军少将的地位。”
沃坦·福赫特一时反应不过来,但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
他那浓浊泛红的眼睛深处,似乎有灯炬闪烁一般,发亮了起来。
像要摆脱盘据脑中的酒精毒雾似的,沃坦·福赫特猛力地甩了甩头。
“少将……哈哈哈!我已很久没有做过少将了……”他伸出舌尖,舔了舔上下的嘴唇。“听来倒是不错。那么,你要我做什么?”
“潜进你的祖国,煽动军队内部那些不满份子,策动政变。”
隔了好一阵子,一阵怪异的笑声在空气中震荡了起来:“桀桀桀……不要做白日梦了。那怎么可能!看来你醉得比我还要厉害啊!”
“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里有份计划书,你按照计划去做,必定可以成功。”
沃坦·福赫特的眼中再度泛着迟滞的目光。
“但是……万一计划失败的话,我会死的!一定会死的!他们会杀了我……”
“那么你就去死吧!”柯尔·雷奥尼斯的声音像长鞭撕裂空气。
“你认为现在的你还有生存价值吗?人人都说你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夫。你舍弃了应该保护的百姓、丢下应该指挥的士兵,自顾逃亡,厚颜无耻!没有人会为你说话,无论你怎样解释,但还有人肯听吗?事到如今,你还珍惜生命?”
这一字一句像一把把利刀刺激着沃坦·福赫特那被酒精侵蚀的薄弱意识,他蓦地醒转过来。
精神的质与量真有天壤之别,沃坦·福赫特全身打颤,冷汗浃背。
“没错!我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夫……”他呢喃自语着,声音很微弱,但却很清晰。
“现在也没有机会可洗刷污名了。那么倒不如做个彻彻底底的卑鄙小人!恬不知耻地活下去……”
他抬起头,眼中的混浊尚未消失,但是眼眸深处却燃起熊能烈焰。
“好吧,我了解了。干就干吧。事成后你真的会给我少将的地位吗?”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十年前的雄劲锐气。
“计划若能成功,爱德蒙·邓蒂斯应付国内情势尚且自顾不暇,根本无余力插手这里。”
沃坦·福赫特离去后,柯尔·雷奥尼斯和米达·布达亚来到后花园,前者在长椅上坐下,抬头望着红发的好友说道。
“布达亚,你和爱德蒙·邓蒂斯见过一次面,你认为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米达·布达亚想了一下,答道:“老实说,我摸不清他在想些什么,他外表看起来满不在乎,但很有可能他已知道我们这个计划。”
“什么?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接受我们的提案呢?”
“我也不明白,或者他已想到解决的办法,又或者他很有信心,不怕我们采取任何行动,爱德蒙·邓蒂斯始终是个神秘莫测、难以捉摸的人。阁下,我以前还未遇过这么难以捉摸的敌人……”
米达·布达亚欲言又止,柯尔·雷奥尼斯奇怪地望着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和他做朋友,他会是很好的知己。”
柯尔·雷奥尼斯沉默着,若有所思的仰望长天,心里想道:“爱德蒙·邓蒂斯……你是个人才,只是我绝不可能放过你……”
米达·布达亚见到柯尔·雷奥尼斯不发一言,打破沉默道:“一旦加达里国内的和平被搞乱,我们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和平?布达亚,所谓的和平啊,那是指无能并非是最大罪恶的那种‘幸福’的时代。看看那些贵族!”柯尔·雷奥尼斯辞锋辛辣。
表面上,各国间的平衡仍然持续着,但在背后,贵族和统治阶级却无忧无虑地享受着“壁垒内的和平”。
相隔数千光年黑暗的虚空,危机四伏,笼罩在死亡的恐怖中,惶惶不可于终日之际,皇宫的水晶吊灯下,却大开华丽的舞会,上等的香槟、用红酒腌过的烤鹿肉和巧克力点心,还有纯白的波斯猫、蓝珍珠发夹、琥珀壁饰、传承数个世纪的白瓷花瓶、黑貂毛皮、镶缀无数颗宝石的长裙,以及光泽色彩耀眼的彩色玻璃……。
这种悲惨而又荒谬的对照,就是活生生的现实吗?
是的,这就是现实!
那么,现实必须加以改变!
第一次参加舞会时,冰蓝色瞳眸的少年便有这种感慨。
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转化成坚定的意念,最近经常参加舞会或派对,就成了找出敌人的机会。
经过多次的观察,柯尔·雷奥尼斯得到一个结论:衣香云鬓、光华夺日的大贵族们,无一值得费煞心机去防范。
他只对米达·布达亚表达过自己的这个看法。
“我也认为贵族并不足惧。”
此时此刻,米达·布达亚对柯尔·雷奥尼斯采取了谦顺的态度。
“但是,对贵族们则必须注意。”
柯尔·雷奥尼斯听了,惊讶地望着他。
“集团统一起来的意识,即使无法统一,对共同憎恶的敌人产生利己的联合也是不可轻视的。当和正面的敌人刀剑相交之时,或许有人会从背后暗中杀至也说不定。”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柯尔·雷奥尼斯应道。
隐藏在他体内那道利如细剑的锐气,总是在这位好友的遮盖下,转趋和缓。
另外一位能抑制他那锋芒锐气的人,便是收留他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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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先帝杰西·阿狄莎波的私生活极其放荡糜烂,自他粹死以来,艾玛帝国的统治阶层便断断续续地掀起变动的波涛。
首先是十七岁的吉尼娅·阿狄莎波登基为女皇。
她虽是杰西·阿狄莎波的唯一继承人,但在即位之后,即招至两大贵族的愤怒和嫉妒。
两大贵族就是欧特·科瓦迪加公爵和威尔罕姆·库塞拉姆侯爵。
他们分别与已故杰西·阿狄莎波的两个妹妹结婚,并各自生下一个女儿。
他们企图让自己的女儿即位为女皇,好让自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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