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这辈子也不能再做母亲,
而这个孩子其实身世和她很像,被家人所抛弃,深陷绝望和痛苦,骨子里却倔强又病态,那股子疯劲儿,
在绝望中癫狂的样子,像极了自己,祁蘅和她是同类,也是陪伴在她身边最久的人,她和祁蘅相处的时间,比祁维正在她身边的时候还要多。
后来她开始频繁的对他动手,着迷于他脆弱后短暂的依赖,只有那个时候,她才会有自己还活着的实感,
体会到除了仇恨以外的感情,甚至比对祁维正的爱还要真实.............
她看着年幼的阿蘅,偶尔也会想,其实原本就没有绝对的爱与恨,更没有什么对错和理由,
祁蘅对于她来说,带给她丝丝缕缕的缠绕着数不清的情绪,很多时候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她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院长,时间到了。”
下属看了眼时间提醒她,秦婉晴叹了口起身往水房里走,那些只有自己明白的情绪,被她一点点收了起来,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他,秦婉晴心里很清楚,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回头路,很多感情于她和祁蘅而言,根本是多余存在的。
这个孩子长大了,比年幼时更难对付,半点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也不会将她逼到如此境地,
她推开水房的门,还没看到人,就先听到他无法抑制的咳嗽声,她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却没有半分胜利者的样子,
祁蘅的目光和之前一样沉静,看向她的时候,甚至带着一丝戏谑,秦婉晴这时候才真切的感受到他好像似乎真的彻底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把他捞上来。”
护工拽着铁链将他扯到水池边,突然粗暴的动作,让祁蘅呛了好几口水,湿漉漉的病号服贴在身上,他坐在地上平复着混乱的呼吸,
秦婉晴走近他,拿过一旁的浴巾将他裹了起来,温柔的给他擦着头发,祁蘅却颤抖着手拽住了她手里的毛巾。
“我自己来。”
她就那样看着他动作,视线交汇,对上的只有祁蘅眼里的嫌恶,再无年幼时的脆弱和依赖,
“珍世的资产到手了?”
他坐在地上,擦干了脸上的水,平静的问她,自己搏命换来的一切就这样被毁掉,他却毫不在意的像是在问今天吃什么,
秦婉晴嗯了一声,从护工手里拿过一杯早就温好的药递给他,
“帝京的关系网也都停了,珍世会改回成为祁家的资产,接下来只要把你手里牵扯益盛的资料处理干净,把名单上的人抹除后,就可以收尾了。”
她看着他小口小口的吞咽着那杯药,因为疼痛紧皱着眉头,脸色苍白,眼睛却亮亮的,没有半分疯狂和病态,
“你找好顶罪的人了?秦家的人?”
虽然是个问句,但是祁蘅却很确定自己的猜测,秦婉晴嘴角微微扬起,说起来,这个孩子不仅聪明,而且是最了解她的人,
她抬起手去摸他的额头,这次祁蘅没躲,反而笑了,眼底是显而易见的嘲讽。
“你再这样演下去,是不是舍不得杀我了?”
“秦婉晴,你真的挺可笑的。”
他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扶着身侧的墙稳住了身形,比护工更专业熟练的陈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两支退烧药,一针消炎针,不管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我得先缓两个小时,秦院长,这点休息时间我希望你别来恶心我。”
“好,先去换衣服吧。”
光线渐渐消失,黑暗重新将他笼罩,祁蘅冷静的给自己打完针,直接躺在了地上,外面的情况他现在没空去想,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只要季怀声那边尽快找到符珍的位置,步砚闻那边的武装力量就会立刻展开救援。
而步砚闻一旦有所动作,帝京那边的益盛的高层一定会收到风声,珍珍手里不仅有益盛的犯罪证据,
甚至还有权贵之间勾结益盛地下交易网络的名单,上面那位不可能任由这些证据链落到步砚闻手里。
一定会抢在他之前行动,而秦婉晴也指望着用珍珍手里的东西去要挟她的老板,那么在秦婉晴手里,
符珍反而是安全的。
珍世的情况就更不用担心,早在出事以前,就已经将核心的资产和研究都转移到了海外,
医疗项目是和华国合作的,秦婉晴不敢轻易去查,这条线就成了祁蘅调动资产最好的掩护。
其余的损失对于他来说,等到以后在想拿回来,也没人敢和他抢,现在只需要等季怀声那边的消息,
等到帝京那个大鬼露面,抓到了大的,秦婉晴这个小鬼,也就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对比起外面已经布好的棋局,他现在更需要的是休息,祁蘅强迫着自己赶紧睡觉,他没空陪着秦婉晴发疯,
来益盛也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地下交易场所真正的账本捏在这个疯女人手里,想要彻底把这个扎根的网全部连根拔起,
一个也不落下,就得拿到账本,否则就算是抓了大小鬼,很多人也会通过关系逃脱原本该有的制裁。
风平浪静的海面上,一艘小型游轮在海域上航行,避开了所有的航线后,停在了海面上,海浪声吵醒了船舱里的符珍,
对方下的药量实在太猛,让她昏迷了一天一夜,她看了一眼窗外,自己应该是被带到了海上,
身上没有受伤,船舱的门被锁上了,完全打不开。
她忧心忡忡的看着窗外的海浪,心里更多的是担心祁蘅,自己出了事,他不知道该急成什么样子,
不能一直这么被动,既然是秦婉晴抓了自己,那么她想要的应该是南湾别墅的资料。
还会利用自己来威胁阿蘅,得尽快脱身,不然祁蘅必然会出事,符珍思考了一下现在的局面,
心里大概有了主意,她敲响了船舱的门,外面有人把手,听到动静后,并没有开门,
“老实待着。”
“通知你们能做主的人,我想和他谈谈。”
“我只等一个小时,如果没人来,我会把益盛的资料的公布出去,这条命我不要了,也休想用我威胁任何人。”
符珍说完直接坐回了床上,这个时候她只能赌,晚晚收不到步砚闻的消息是不会冒着暴露的风险,轻易去南湾别墅的,
但是这些人拿不到她手里的资料也不敢轻举妄动,更加不知道她是不是提前做了安排,双方都摸不清对方手里的底牌,
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坐下来谈,她的这条命就是她现在最大的筹码了。
外面的人没有说话,但是符珍听到了对方离开的脚步声,应该是去汇报情况了,
但是对方应该是故意给她下马威,硬是足足耗了一个小时,船舱的门才打开,两个精壮的杀手看向她,
“符珍小姐,请。”
海风吹拂,符珍身上还穿着一天前出门时,祁蘅给她套上的黑色风衣,里面是一件丝缎质感的白色衬衫,下身穿着紧身的深色长裤,
包裹着一双纤细笔直的长腿,极具设计感的马丁靴,卡扣束缚在小腿的位置,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落,像是欧式贵族里身穿骑马装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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