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范知州,当日逸云外出收取货款之后,家夫言称略有不适,便回屋歇息去了,因隔壁王大娘邀民妇去她家帮忙做些针线活儿,民妇直至傍晚方才离开,王大娘能够作证。”杨郑氏面色无异,缓缓道来,声音平稳而清晰,犹如山间的溪流。
包拯双目如炬,牢牢地盯着杨郑氏,问道:“那王大娘为人怎样?会不会为你作伪证?”目光中充满了怀疑和探究,仿佛要在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杨郑氏急忙回应道:“包大人,您明察秋毫,王大娘一向为人忠厚实在,决然不会做出这等违背良心的事情。”
“启禀包大人,卑职与马捕头还有李贵二人也曾到王大娘家里探问过,王大娘对卑职所讲跟杨郑氏所说毫无二致,只是当日做活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娄青朝包拯拱手作揖补充道,表情严肃而认真,仿佛在立下军令状。
包拯和范桐一听,瞬间脸色沉了下来,范桐猛地大声喝道:“杨郑氏,你做活的时候,为何会心不在焉?你得老实交代!”那声音如雷霆般震耳,仿佛能将屋顶掀翻。
杨郑氏神色镇定:“只因民妇牵挂家夫的身体,所以才心不在焉,恳请包大人和范知州明察,民妇绝不敢有半句假话。”
紧接着,范桐将目光投向牛大力:“牛大力,前些日子你前往府衙击鼓鸣冤,宣称自己目睹了可疑之人从杨屠户家中走出,本府来问你,那人究竟是谁?当下他可在这公堂之上?”
“回范知州,草民当日确实看到可疑之人从杨屠户家里出来,那人正是丁三。”言罢,牛大力抬起右手,指向丁三说道,眼神中充满了肯定,仿佛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这时候,杨逸云和杨郑氏不约而同地纷纷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跪在不远处的丁三。只见两人的脸上尽是汹涌的怒意,那神情仿佛恨不得立刻将丁三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丁三,家父与你向来无怨无仇,你究竟为何要残忍地杀害他?”猛然间,杨逸云爆发出一声怒吼,这愤怒的吼声在公堂之上久久回荡,充满了悲愤和质问,仿佛要将丁三的灵魂都震碎。
“啪!”“杨逸云,本州尚未问询于你,休要在此咆哮公堂!”
那杨逸云被范桐一声呵斥之后,瞬间面红耳赤,慌不迭地拱手抱拳,声音颤抖且急切地说道:“草民实在是一时心急如焚,竟全然忘了礼数,恳请范知州大人有大量,能够海涵!”
范桐微微皱起眉头,神色严肃地微微颔首示意:“杨逸云,本州念你是初犯,暂且不与你过多追究,可若再有下次这般冲动鲁莽,本府定不会轻易饶恕!”
“牛大力,你需把当日所见之事完完整整、毫无保留地一一道来,倘若有半句假话,本府定要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回范知州,草民当日临近午时,正打算回家,彼时骄阳高悬,燥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路过杨屠户家门前时,见那门虚掩着,起初草民并未放在心上,本欲离开。可紧接着,就听到杨屠户家传出一声惨叫,草民当时就被吓得浑身哆嗦,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头滚落。只因草民向来胆小怕事,哪敢上前查看呀,只好躲在不远处那堆散发着霉味的草垛里。正巧瞧见那丁三从杨屠户家里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离开时还一步三回头。草民所说,字字句句皆为实情,绝无半点隐瞒。”
包拯皱起浓眉,目光如电般紧盯着牛大力,厉声道:“你当真没有半分隐瞒?”
牛大力双腿一软,身子晃了晃,差点瘫倒在地,哆哆嗦嗦地回道:“包大人啊,草民哪敢有半分欺瞒,草民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实打实的真话。草民躲在那草垛里的时候,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连喘气都不敢大声,就怕被人察觉。那丁三匆匆跑走的背影,一直在草民眼前晃悠,草民真的是被吓得魂都没了。”
包拯轻抚胡须,沉思片刻后说道:“若你所讲属实,真相自会水落石出。”
牛大力不停磕头,带着哭腔哀求道:“谢包大人,谢包大人,草民的身家性命可全指望这真话了。”
“啪!”一声惊堂木如惊雷炸响,范桐那喷火的双目好似要将丁三给灼穿,怒喝道:“丁三,你可知罪?你因何杀害那杨屠户?还不从实招来?”
丁三被这声巨响和范桐的怒目吓得心胆俱裂,身子筛糠般抖个不停,冷汗如注般从额头滚落。他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天呐!本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怎会被这打更的牛大力给撞见?不行,我绝对不能承认,现在没有证据,官府总不能屈打成招吧!”
丁三抬起头,眼神闪躲,结结巴巴地说道:“范知州,我……我是冤枉的啊,我没有杀杨屠户,我……我不知道啊!”
杨逸云怒目圆睁,大声骂道:“你这恶贼,还敢狡辩,若不是你,还能有谁?”
杨郑氏也哭着喊道:“丁三,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包拯说道:“丁三,如今证据确凿,你若再不认罪,休怪律法无情!”
丁三瘫倒在地,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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