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阿鲁木怀真一掌将面前的案几拍得粉碎,面上潮红一片,气喘如牛,眼中怒气升腾。
在他面前,侥幸逃回的副将趴伏在地,瑟瑟发抖,冷汗直冒,不敢发出动静。
“主将被擒,你还回来作甚!”
阿鲁木怀真一声暴喝,旋即不待副将辩解,一掌拍在其天灵盖了解了他的性命。
“拖下去!”
说罢,阿鲁木怀真大步坐回座位,气息依旧激荡难平。
阿穆钦察是他的姻亲,也是他的铁杆支持者,是以无人出战之际他才会点了对方的将,未曾想却就此将人折了进去。
正当阿鲁木怀真想着如何将人救回来时,大帐外一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冲着他纳头便拜,口中哭嚎着请阿舅做主。
他一看,来人正是阿穆钦察之子,他的外甥,阿穆钦陵。
“好了,有什么事起来说,哭哭啼啼岂是我西羌的好男儿!”阿鲁木怀真不耐地轻喝一声。
阿穆钦陵身子一抖,止住哭声,抹了把眼泪,哽咽道:“还请阿舅为我阿爹做主,尽起大军救他出来啊!”
闻言,阿鲁木怀真嘴角一抽,压下心头火气,软语安抚道:“那白水原口地势狭窄,便是阿舅尽起大军也是施展不开的。你且放心,阿舅不会弃你阿爹于不顾,定然会将他安全地带回来!眼下你当好生安抚部众,来日也好为你阿爹报仇雪恨!”
他好一番劝说,总算将阿穆钦陵给打发走了,随即他又开始头疼起来。
从那逃回的副将处他已获悉了白水原口的情报,领军之人竟是一年岁不大的女子,从这一战来看,是个知兵之人。
念及此,阿鲁木怀真不由感叹大周人杰地灵,才俊何其之多。
而后,他遣人将尚明信唤来,欲要从其口中问得白水原口守将的信息。
果然,尚明信闻得对云绫的描述后,当即想到了当初带领玉麟卫一路追踪他们尚家的年轻女子。
通过尚家如今在蜀中为数不多的人脉,他们兄弟得知那女子乃是公孙云绾的师妹,三年前夺得演武大会魁首的公孙云绫。
联系上白水原口营寨那杆写有“公孙”二字的大旗,尚明信知道怕就是此女了。
他将自己的猜测一一说与阿鲁木怀真知晓,还直言在瓦坪山重伤尚从义的也是此女。
“可恨!屡屡坏我大事!”
阿鲁木怀真压不住怒气,又是一掌拍碎了刚换上的案几,随即又问尚明信有何计策对付。
尚明信沉吟半晌,说道:“大首领,这公孙云绫据闻修为已至后天境上品,如今又有大军在侧占据地利,委实不可与其硬碰硬。依小人之见,不若请动血杀楼除此祸害,大首领便可趁势进兵。”
闻言,阿鲁木怀真眉头紧皱,并未言语。
他是极不喜欢这些阴私手段的,两军交战自是各凭本事,阴谋诡计大可使来,但刺杀敌军主将却非英雄所为。
沉默半晌,阿鲁木怀真挥手打发了尚明信,对这个投靠过来的人也颇为不齿。
背叛自己的国家不说,使的还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若非尚从义说留着还有用,阿鲁木怀真是绝不会收留这兄弟俩的。
离了大帐,尚明信不由内心哀叹,他看得出来阿鲁木怀真的不喜,但他也没办法。
乾州防线本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王尔山若一心想守,便是西羌再来十万大军也难成事。
他尚明信自问不是什么多谋之人,只是一介武夫罢了,若早早趁着白水原口立足未稳进军,何至于如今进退不得。
回到自己的帐篷,尚明信坐在床前兀自叹息。
正在此时,帐外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堂堂尚家四爷何以在此叹气?”
闻言,尚明信抬头一看,却是尚从义出现在门口。
他大惊失色,忙起身相应,恭声道:“少主当面,明信何敢称爷,少主莫要折煞小的了!”
尚从义一脸笑意地走入帐中,便在床前坐定,他脸色仍显苍白,想是伤势还未好全。
“坐吧,说说眼下的情况,何以十万大军坐守此地,我阿爹是如何想的?”
尚从义招手令尚明信在身前席地而坐,随口问道。
闻言,尚明信不敢耽搁,将大军一路行军至此的种种皆一一道来,又说起了今日阿穆钦察兵败被擒之事。
“那公孙云绫竟还通军事?”尚从义面露惊疑之色,不可置信地问道。
“其人本就占据地利,先借暑气消磨我军锐气,再借辱骂之言激励军士,最后趁我军疲敝松懈之际悍然出击,正合兵法要义。”尚明信确定地回道。
“天时、地利、人和吗,这个公孙云绫若不除之,久后必成我圣门心腹大患。”尚从义摩挲着手指,呢喃出声。
“方才我谏言大首领请动血杀楼除却此人,只是……”尚明信低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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