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欲言又止。
闻言,尚从义轻笑出声,说道:“我阿爹那人心中自有一股英雄气,断不会行此手段的。阿爹不愿做,那便我来做吧。”
说罢,尚从义起身便走,临到门口又对身侧的尚明信说道:“你曾为乾州副将,需得好生辅佐我阿爹,切不可心生怨念而迟疑不语。否则,你是知道圣门手段的。”
闻言,尚明信身躯一抖,忙满口应下,目送着尚从义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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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州城,王尔山手持云绫亲笔书写的战报,嘴角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好啊!不愧是将门虎女,首战告捷,更是未折一人便尽灭敌军,大胜矣!”
一旁的周思勉闻言,眼睛瞪得有如铜铃,不可置信地看向前来报捷的庞万春。
庞万春却是与有荣焉,一脸得意之色怎么也遮掩不住。
此时,王尔山放下战报,看向庞万春说道:“公孙都尉可有说后续她还有何打算?”
闻言,庞万春面露不解,心道:您才是乾州镇将,自然是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啊,怎的您还问起我家都尉的打算来了?
想是这么想,他嘴上却是不曾停顿,直言谨奉镇将将令行事。
王尔山似乎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定定地看着庞万春,问道:“公孙都尉就没说点别的什么?”
迎上王尔山别有深意的眼神,庞万春忽的福至心灵,想起了当日军议上云绫的那番分析,暗道:王镇将莫不是听说了什么?
旋即他又想到了王宪,那人可是王尔山的亲侄子,想必是将当日情形汇报给了王尔山。
他再看看一旁的周思勉,当即猜到了几分王尔山的用意,这是在给自家都尉搭台子,立威风呐。
念及此,他不再犹豫,将当日军议上云绫的那番分析一一道来,不忘伸手在身前的沙盘上比划起来,教人看得更为清晰明了。
待他说完,王尔山不由开怀大笑,看得出他是真的高兴。
反观周思勉,整个人已经完全呆愣在那,大嘴微张,连眼睛都不记得眨了。
庞万春看得有趣,却又不好公然笑出声来,只得低垂着脑袋死死憋住,唯有肩头微微耸动着。
王尔山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伸手在周思勉背上一拍,咧着嘴看着后者。
周思勉醒过神来,看了看好整以暇的王尔山,又看了看兀自憋笑的庞万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
最终,他也只憋出了一句:“果真将门虎女也!”
话落,王尔山大笑出声,声音洪亮震得屋顶都落下灰来,庞万春见此再也憋不住,随着王尔山一并大笑起来。
周思勉愣愣地看着二人,不知自己的话有何好笑之处,只得不尴不尬地随着笑了两声。
半晌,二人止住笑意,王尔山拍了拍庞万春的肩膀,笑道:“回去告诉你家都尉,她所料不差,这正是本将的谋划。她既已料到,想来也该知晓如何去做,本将便不多嘱咐什么了。”
庞万春抱拳领命,旋即告退而去。
周思勉看着沙盘,心中犹在想着云绫那番分析,王尔山见他如此,笑道:“如何,这将门虎女可让人放心?”
闻言,周思勉面露惭愧之色,抱拳讨饶。
见此,王尔山再次笑得开怀,拍了拍周思勉的肩膀,带上云绫的捷报大笑着离开了议事厅。
他得赶紧去写两份文书,一封是报捷的公文,一封则是给公孙安世的私人信件。
云绫在乾州的表现出乎他们所有人的意料,尤其是王尔山,他未料到云绫刚到白水原口就猜到了他的整个谋划。
起初他对公孙家安排云绫到乾州来是不太情愿的,倒不是他不念旧情,而是担心。
他清楚眼下辽东公孙氏年轻一代中唯有云绫一人成年,乾州将起战事,他认为此时云绫来此太过危险。
若是有个什么好歹,公孙家就将面临青黄不接的局面了。
不过,在与云绫见过一面后,他有了些许改观,这才安排了一个不算危险的任务给云绫。
一来可以积累独立领军的经验,二来也可以建立军功。
按照他的谋划,只要云绫能稳守营寨不失,再伺机反击一二,那么战后即便定个首功也不为过。
天知道,当王宪将云绫的推测汇报过来时,王尔山是有多么惊喜。
若非彼时云绫尚未建功,王尔山都想立刻写信向公孙安世报喜了。
今日这一战,不受敌军谩骂所激,利用一切有利于己方的条件,生擒主将,尽灭其军,这是初次领军的云绫交出的成绩。
王尔山从天明登上城墙远眺,将这一战的经过全都看在眼里。
是以,他再也坐不住了,他要去向公孙安世报喜。
他已经可以断定,只要云绫顺利成长下去,日后必然会成为公孙家在军中的顶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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