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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三界之大,寻你不见 (第2/2页)

膛!”他欲抽手,沈璃却蓦地一把将他利刃一样的指甲拽住。

    “我说了……”她轻轻闭上猩红的眼,“要抢本王的东西,先把命放下。”

    她不再压制腹中灼热,任由它随着血液四处散开,烧灼四肢百骸,她能感到血液在寸寸蒸发,也知道自己将被自己身体中的火慢慢烧死。可是……

    听着身后苻生厉声惨叫:“不可能!不可能!止水术为何不管用!止水术……啊!大计未成!如何甘心!”不远处所有的魔人凄厉嘶吼,那些黑衣人也无法幸免。

    沈璃唇角微勾,她不知这些人的目的,也不知他与墨方在谋划什么。

    可是两名主谋在此,他手下的那些魔人只怕也是倾巢出动。就此杀了他们,不管他们再有什么阴谋也施展不出来了。除了眼前这大患,不管是对魔界,魔族,还是魔君,甚至……甚至是天界,也是好的吧。

    火烧入心,沈璃不由得蜷起身子,身后的苻生已经没了声音,墨方的气息也感觉不到了,她终是忍不住发出一声疼痛的闷哼:“好……痛啊……”

    直到现在,她方敢流露出一丝软弱,只是这天地间,再无人知晓了。

    碧苍王沈璃,会以一个英勇赴死的形象留在世间吧。

    没人知道在生命最后的时刻,她还是和一般女子一样……害怕,一样忍不住地想念……

    无数灰烬洒落入海中,被翻滚的海浪一波一波地推散开。海风一扬,好似被吹入云端,空气中仅剩的那些气息不知飘去了何处。

    九重天上,天外天中,白色的毛团在宽大的白衣长袍边上打了个滚,黑白棋子间,行止在与自己对弈,沉思的片刻,他拿起茶杯,刚欲饮茶,忽觉一股清风拂面,他不经意地抬眸,奇怪呢喃:“今日天外天竟起风了。”

    他放下茶杯,只听“啪”的一声,茶杯自底部碎裂,漏了他满棋盘的茶水,淌了一片狼藉。

    “此次偷袭魔界与天界之人,已被我魔界碧苍王剿灭。”来自魔界的使者一身素袍,俯首于地,向天君禀报,“魔君特意着卑职来报,望天君心安。”

    天君点头:“甚好甚好,没想到碧苍王有这么大的本事,敢问碧苍王何在?她此次剿匪有功,朕欲好好嘉赏她一番。”

    “谢天君厚意,不过……不用了。”魔界使者贴于地上的手,握紧成拳,他沉默了许久,终是控制住了情绪,公事公办地道:“王爷已经战死。”

    天君愣了一瞬,还未来得及反应,忽听“吱呀”一声,竟是有人不经禀报便推开了天界议事殿的大门。逆光之中,一袭白袍的人站在门口,屋里的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见他在那儿站了许久,似乎在走神,又似乎在发呆。但待他迈步跨入屋中,神色却又与往日没有半分不同。

    “神君怎么来了?”天君起身相迎。行止却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只是盯着魔界使者问:“你方才,说的是何人?”

    使者看见他,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道:“回神君,魔界碧苍王沈璃,已于昨日在东海战死。”

    行止沉默了许久,随即摇了摇头:“荒谬,如此消息,未经核实怎能上报。”

    此言一出,不只使者一愣,连天君也呆了呆,两界通信,若未核实绝不可上报,行止怎么会不知道这种事。使者叩首于地:“若不属实,卑职愿受五雷轰顶之刑……”

    行止神色一冷:“别在神明面前立誓,会应验。”

    使者拳头握得死紧,关节泛白,声音掩饰不住地喑哑:“神君不知,卑职更希望受这轰顶之刑。”屋中一时静极,几乎能听到极轻的呼吸声,唯独行止没有传出哪怕一星半点的声响,便如心跳也静止了一般。

    “尸首呢?”他开口,终究是信了这个消息。

    “王爷在东海之上与敌人同归于尽,尸首消失于东海之际,无法寻回,当时赶去的将军,唯独寻回了两段断枪。”

    行止一默:“在东海……何处?”

    “沧海茫茫,寻得断枪的将军回来之后,便再无法找到当时方位……”使者似有感触,“无人知晓,王爷如今身在何方。”

    心中不知是什么划过,疼痛得似有血将溢出,然而却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揪住伤口,粗暴地止住了血液。

    行止面色如常,像什么情绪也没有一般,对天君道:“昨日我于天外天察觉一丝气流异动,似是人界有事发生,今日听闻碧苍王在人界战亡,想必其生前必有激斗,碧苍王力量强大,其余威恐对人界有所危害,我欲下界一探,不知天君意下如何?”

    行止如此说,天君哪儿还有拒绝的余地,他点了点头:“如此也好,可用朕替神君再寻几个帮手?”

    “不用,他们会碍事。”

    往日行止虽也会说让天君尴尬的言语,但却不会如此直白。天君咳了两声:“如此,神君身系天下,还望多保重自己。”

    行止要转身出门,魔界使者却唤住他:“神君且慢。当时在场的将军说,他曾听见敌人口中呼唤,使用的是止水术。而据卑职所知,这天上天下,唯有行止神君懂此术。卑职并非怀疑神君,只是……”

    “止水术?”行止侧头扫了魔界使者一眼,“他们使的必定算不上止水术。”言罢,他没有更多的解释,转身离开。

    去人界的路上,行止心想,即便是前不久,他还在琢磨,沈璃这样或许会成为麻烦的存在,不如消失,可却不承想,她竟真的会如此轻易地消失,更不承想,她的消失,令他如此心空和茫然。

    祥云驾于脚底,不过转瞬间便行至人界。天君说得没错,他贵为神明,身系天下,此一生早已不属于他自己,他该护三界苍生,该以大局为重,他有那么多的“不行”“不能”“不可以”……

    海上云正低,风起浪涌,正是暴雨将至之时,行止立于东海之上,静看下方翻天巨浪,细听头顶雷声轰鸣,而世界于他而言却那般寂静。

    “沈璃。”他一声轻唤,吐出这个名字,心头被攥紧的伤口像被忽然撕开一样,灌进了刺骨的寒风,他举目四望,欲寻一人身影,可茫茫天际浩浩沧海,哪里寻得到。

    霹雳划过,霎时暴雨倾盆,天与海之间唯有行止白衣长立,电闪雷鸣,穿过行止的身体,神明之身何惧区区雷击,然而他却在这瞬间的光影转换之中,在那振聋发聩的雷声之后,恍然看见一个人影在巨浪中挣扎,她伸出手,痛苦地向他求救:“行……呃……行止……”

    巨浪埋过她的头顶。

    行止瞳孔一缩,什么也没想,几乎是本能地就冲了下去,他伸手一捞,只捉住了一把从指缝中流走的海水……

    是幻觉啊……

    巨浪自行止身后扑来,他只愣愣地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呆怔着被大浪埋过。

    在海浪之中,他听不见雷声,但每一道闪电都像一把割裂时空的利刃,将那些与沈璃有关的记忆从他脑海里血淋淋地剖出,那些或喜或怒的画面,此时都成了折磨他的刀,一遍又一遍,在他心上划下无数口子,淌出鲜血,任凭他如何慌乱地想将它们全部攥紧,捂死,还是有血从犄角旮旯里流出,然后像昨天碎掉的那个茶杯,淌得他心上一片狼藉,让人不知所措,无从收拾。

    “沈璃,沈璃……当真有本事。”

    他恍然记起不久之前,沈璃还在调侃他,说自从遇见他之后,她便重伤不断,迟早有一天,会被他害得丢掉性命。他是怎么回答的?他好似说……要赔她一条命。沈璃这是要让他兑现承诺啊。

    行止唇角倏地勾出一抹轻笑。海浪过后,行止浑身湿透,他一抬手臂,指尖轻触刚扑过他的海浪,白光一闪,天空之中雷云骤然又低了许多,气温更低,行止微启唇,随着他轻声呢喃出一个“扩”字,海天之间宛如被一道极寒的光扫过,不过片刻,千里之外的海已凝成了冰块。

    行止立在波浪起伏的海面上,只是此时他脚下踏着的却是坚硬如青石板地的冰面。

    海浪依旧是海浪的形状,可却不再流动,天空中的雷云四散,那些雨点皆化为冰粒,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滚得到处都是。

    海天之间再无声响,一切都归于寂然一般。

    行止在冰上静静走着,每一步落下便是一道金光闪过,荡开数丈远。他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只专注于脚下。

    行止心想,沈璃便是化为灰烬,他也要在这大海之中,将她的灰,全找回来。

    他一步一步向前走着,不辨时辰,不辨日夜,每一步皆踏得专心,而东海像没有尽头一样,无论他走了多久,前面也只是被他封成冰的海,别的……什么也没有。

    “神君。”

    前方一人挡住了他的去路,行止抬头看她:“何事?”

    幽兰在冰面上静静跪下:“望神君体谅苍生疾苦,东海已冰封十天十夜,东海生灵苦不堪言,神君……”幽兰见行止双目因久未休息而赤红,他唇色惨白,幽兰垂下眼睑,轻声道,“神君节哀。”

    这话原不该对神明说。神明不能动情,本是无哀之人,既然无哀,又何谈节哀。

    行止看着远处无际的海面,倏地一笑:“很明显吗?”

    幽兰垂首,不敢答话。

    行止又向前走了两步。“从前,我从未觉得三界有多大,以神明之身,不管去何处皆是瞬息之间,然而今时今日方知晓,三界之大,我连一个东海也无法寻完。”他一笑,“寻不到……也是天意吧。”

    言罢,他手一挥,止水术撤,天地间气息大变,海面上的冰慢慢消融。

    随着术法撤去,行止只觉胸中一痛,冰封东海终是逆了天道,他这是正在被天道之力反噬呢……

    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出,幽兰见之大惊,忙上前来将行止扶住。“神君可还好?”

    行止摇了摇头,想说“无妨”,但一开口,又是一口热血喷出,落在还未来得及消融的冰面上,行止咧嘴一笑,伸手抹去嘴边血迹,此生怎会想到,他竟还有如此狼狈之时,如此狼狈!

    原来,被天道之力反噬竟是如此滋味。先前那般躲,那般避,终究还是躲避不过,若能早知今日,他当初便该对沈璃更好一点,更好一点,至少,护得她不要受那些重伤……

    他当然……是喜欢她的啊。

    只可惜,他再也说不出,沈璃也再不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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