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见众人皆看着自己,铃兰再次开口:“他身上没有迷药的气味,不过也许是血腥味太重,奴婢需再闻闻。”
一行人又到了停尸房,铃兰上前将白布掀开,陈许见她要伸手触碰尸身,忙叫住了她。
“姑娘稍等,用这个。”
陈许从木箱中拿出容羡未见过的东西,递给了铃兰。
“这是我师父教的,直接伸手触碰不适,会影响尸身的情况。”
木阿鸿也开口道:“往常也见过仵作验尸,有戴这手套的,也有不戴的。”
铃兰套上手套,扒着周殷的尸身附身认真瞧了许久,接着嗅了嗅。
容羡见她的鼻尖都快贴在周殷身上了,心下诧异。
木阿鸿也不由咋舌,叹道这姑娘胆子是真大。
铃兰在口鼻处嗅了,又捏着一块肉嗅了,随后起身对着容羡摇头。
“没有中迷药。”
“但他吐过。”
陈许也点头道:“他有饮酒,呕吐或是因醉酒。”
容羡想到了汀兰的口供,周殷饮了酒,但是走时神色很清明。
“但他口鼻中皆有一股涩味,饮酒会如此吗?”
铃兰不知,是否饮了酒之人,口中皆有涩味,看向陈许问道。
陈许摸着鼻子,尴尬的道:“我也不知,我不饮酒。”
接着看向木阿鸿。
“这,属下还真未留意过。”
容羡只好拿了银钱,差武吏去买酒。
“买上好的酒,问问店家可否只要一盏,别买一坛。”
木阿鸿见容羡这抠搜的模样,顿觉牙疼。
“大人,其实可找吏内的账房先生报账的,只需写明用在何处,用量多少,花费了多少银两,还需店家的口供一份,若是有证人证明此事,还需得证人的口供一份,如此便可。”
容羡眼前一亮,她如今养着那么多人,虽她们已开始谋生了,但外出办事哪儿不需银钱,如此甚好。
“还未问过,我的俸禄。”
容羡对着木阿鸿温和的笑了笑。
木阿鸿只觉如面春风,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位小姐的笑。
“月三十石。”
容羡满意的点点头,虽不多,但足够她们这些人的嚼用了。
当朝律例,为官者不允涉商。
“再派几人,去孟州探一探这淋琅所言,是否属实。”
木阿鸿领命,嘱咐了那位今日跟了一天的下属。
许是店家离监察吏不远,买酒的三个武吏回来的很快。
容羡叫来了五个素日里便会小酌几杯的文吏,让其喝了两三杯,接着互相闻可有涩味。
几个文吏皆摇头表示没有,铃兰不放心,硬拉着几人嗅了一下。
不知是饮了酒还是因铃兰靠近而红了脸的几人见容羡挥手,转身急匆匆地回去当值了。
“没有涩味。”
铃兰同陈许皆陷入了沉思,接着二人便旁若无人的讨论起来。
“尸身还有何症状?”
“似有些肌无力。”
“再去瞧瞧。”
二人一边谈论一边向着停尸房的方向走去,容羡同骆枳则回了容羡当值的书房。
“今日几人的口供,你觉得谁像是真的?”
听见容羡的问话,骆枳认真回想了一下。
“都说了实话,也都说了假话。”
容羡点头。
“汀兰说周殷一月只找她几次,这是实话,随意找湘婳阁的姑娘问问,便能知晓,她不敢撒谎。”
“可前日竟像是赶集逛摊位般,去了三个姑娘的闺房,你觉得谁先谁后?”
“汀兰说是亥时二刻,周公子看起来兴致很高,郁葱说他并无异样,淋琅说他遇见了伯乐。”
“是郁葱撒了谎,还是另外二人说了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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