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荅转过身,跪在了堂中,赵徽叫了两个识字的人来记录口供。
“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蒋荅,意览城蒋府嫡子。”
“木家案,同你有何干系?”
“是我做的,十三日那天,是我潜入了木府,杀光了木家的人。”
出乎意料的,蒋荅开口便认罪了。
蒋袁氏欲开口说些什么,可看着面目铁青的蒋大礼,还是咽了回去。
“为何要杀他们?”
“为何?因为他们该死。”
蒋荅自嘲一笑,神情逐渐有些癫狂。
“艺儿嫁入木家,不过两月,六月中旬时,我回了意览城,因为艺儿给我寄的信中断了,且信中的话越来越少。”
“我叫人将艺儿约在了茶楼,她起初不与我直言,再三劝说下,她才告知我,木家的人都该死。”
“成婚那日,同她圆房的竟是木三老爷,这是何等的羞辱!何等的不堪!第二日她独自去敬茶,在屋内才第一次见到三公子,才明白,圆房的,竟是那杂碎!”
蒋荅口中的话,堪称惊世骇俗。
堂中所有人皆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蒋荅。
蒋荅目眦欲裂,双手攥的紧紧的,盯着容羡,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道。
“那以后,同她宿在一起的除了她的夫君,还有木三老爷,木三老爷更是有不能直言的癖好。”
“经常将她叫到一个暗房里,用各种器具折磨她。”
蒋袁氏的目光不知何时起便呆滞了,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泪流满面。
蒋荅继续道:“我知晓此事后,欲上门找木老太爷,可妹妹不让,她说此事太过丢脸,我问她为何不回家告知阿娘与阿父,她说不敢。”
“不敢?哈哈哈哈。”
“不敢。”
蒋荅喃喃低语,自嘲一笑,又接着道。
“后来我便去寻了一个师傅,日日练习用剑,只学如何一击毙命,十三日潜入木府,趁夜深人静,将人全杀了。”
“木家人不该死吗?”
容羡未搭理蒋荅的问话,接着问道。
“那蒋艺中的毒是怎么回事?”
“我去到她的房间想带她走,才发现她自己翻阅医书,去药铺偶尔买些药,自己做了毒药,寻到她时,她已服毒了。”
“她一直说我糊涂,更是直言此番举动不值当,趁我不注意,自己用剑抹喉了,我将她放在了床榻上,接着去杀下一个。”
“他们都不曾醒来吗?”
蒋荅垂眸:“白日里,我托了一个三房的丫鬟在饭食里下了药,不多,只会让人短暂沉睡,不轻易醒来。”
“那木憾晨呢?”
“我去到他的房中,他竟然还未歇息,刚进门便听见一声响动,才发现他趴在屏风后,伤到了腿,我告诉他妹妹已经死了,他也没了求生的欲望,甚至都未呼救。”
“所有人都杀了,唯独木卿衣,叫她察觉了,我不是她的对手,只好逃走了。”
容羡蹙眉问道:“木憾晨伤了腿?”
“嗯,他同我妹妹相识相知,彼此钟情,那日我去木府,他就趴在屏风后,沐浴时踩滑摔伤了腿。”
“见我进去,本欲唤小厮的他住了口。”
容羡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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