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大儿子赶了一头猪去族里后,程氏就一直坐在在门口叹气。
正好看到大孙子孟世圆帮他娘往灶房里抱柴,掉落了一地,程氏就开始骂孟世圆。
“你个龟孙子,这么大了这么点事都做不好,你看抱个柴都掉得一路都是,你长大有屁用……”
孟世圆的娘小程氏是程氏的侄女,自是理解婆婆今日心情不好,儿子无理头的挨了一回骂也不好出声,只躲在灶房里做事。
孟冬瓜在村子里四处混了一天,回来经过老宅回自己的窝,就看到她娘坐在门口骂孟世圆。
程氏骂得正狠,小世圆当了炮灰只觉得很无辜,站到院子外可怜兮兮的。
孟冬瓜走到老宅的旁边看到二哥正在菜里松土,问一句怎么回事?
孟兴成见三弟难得主动问一次家里的事,就把娘今日遭遇的不顺说给他听。
孟冬瓜听完后,没有继续往家走,转身又往村里去。来到族里的公房,正好看到他族长大伯在锁一间房门。
孟家村的公房就在孟家祠堂的边上,几间公房和一块晒场。孟家村要宣布什么事情的时候,族长就会将人召集到这里。
“大伯,明天祭祀的猪给拉过来了?”
孟吉安看了眼一身灰不溜湫的孟冬瓜,“是啊?你问这干嘛?有事?”
“我想晚上帮大家守着猪,挣一顿晚饭吃,”孟冬瓜嘻皮笑脸的。
孟吉安早就习惯了孟冬瓜这做派,如果不答应,他不知道自己要被他纠缠多久,不就是一碗饭的事?
于是将手里的钥匙交给孟冬瓜,“好好守着,出了事得负责。”
孟吉安说着就往外走,心里却知道,说出事要他负责,可孟冬瓜是什么人?他又会负什么责?不过也就一晚上的事,守着一头猪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好,大伯,我做事你放心。”
孟冬瓜高兴的回了一句,他大伯再没有理他,过了一会儿自是派了人给他送来了一碗面疙瘩汤,算作是晚饭。
族里的公房挨着祠堂,在村子后面最高的位置,离乌青山比较近。因为次日一早要祭河神,村里人大都睡得早。
到亥时末的时候,孟冬瓜就把关猪的门打开,又打开关猪的笼子,将猪赶了出来,走上村后的小路,往他家的方向而去。不知是晚上的月光好,还是那猪也预感到自己快没命,很是配合的回到了原来的家。
孟冬瓜赶着猪回到老宅,自己翻墙开的院门,然后将猪关进了猪圈。熟门熟路的,一点阻碍都没有,却还是惊动了还在一直伤感没睡着的程氏。
程氏出门看到小儿子把猪赶了回来,这半夜三更的,自是知道他没干好事,“你现在将它偷回来,到时候如何跟族里交待,大家如何看待我们?”
“偷什么偷?这不是你埋在地里的那头猪没死,又活过来了吗?”
程氏惊掉了下巴,知道他赖皮,却没想到这东西现在说话这么不靠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什么屁话呢,埋都埋了半天能活过来?”
“死了猪的事又没有人知道,你就当这头是活过来了的,猪圈里不还是两头猪,族里丢的猪我自有办法交待。”
程氏知道他可能要用耍赖的办法应付,要他把猪赶回去,可孟冬瓜完全不听出了门。
程氏又将大儿子叫起来,让他把猪赶回去。
孟兴宇也没有料到三弟会干这事?忙着要把猪赶回族里去。可那猪再赶也不走,搞得叫呜呜的,又惊起了孟兴成。
孟兴成看着这也不是个事儿,动静这么大,猪还没有赶回族里去,就已被四周的邻居知道,到时候吃力不讨好,就劝说大哥和娘,不如就依三弟的意思,把猪先留下来,明天看看情况再说?
最后猪没有赶回族里。孟家两兄弟及他们娘程氏一夜都没有睡安稳,次日一早就起来一脸疲惫。谁叫他们遇到不按常理出牌的孟兴东呢?
次日里,天气倒时好,太阳早早露了笑脸。村里人早早吃过饭就围到了孟家祠堂的边的公房,这是一年中全村人齐聚的时候,沿路都是人。
孟兴东昨天后半夜才睡觉,等到周围围满了人,才从一堆麦杆上坐起来,拍拍身上的的杂屑,脸都没有洗就懒懒地靠在墙边。
等到族长孟吉安来到现场,说一句“开门,抬祭物”。
孟冬瓜才懒懒地拿出钥匙开了门,随后村里的两个壮汉就进去抬了装猪的笼子出来。
首先发现不对的是孟冬瓜,不仅是因为离得近的原因,而是他知道是一个空笼子,而那俩人抬的时候却在使力,这完全不可能啊?
他立马凑近一眼,从那木筐的缝隙里看到一双眼睛,一双人的眼睛,那眼睛虽然并不怎么漂亮,却也是黑白分明,惊慌地看了四周一圈,似乎转瞬就有了什么主意,却又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孟冬瓜的眼睛。
就算是平常打流惯了孟冬瓜也是惊得向后一坐,这是什么情况?从哪里来的人?明明是空笼子的?他昨天晚上回来后还将笼子从外面拴上的,刚才明明看到栓子还好好的。
四周人见孟冬瓜惊坐在地上,本想打趣几句他的人,也觉察到不对。这猪也只一晚上没有喂食,也不至于一点叫声都没有,不至死了吧,那样是对河神不敬的,河神会发怒的。
两个抬笼子的大汉对视一眼,拉开笼子的栓子,打开笼子的顶盖。这下围着的人都看到了,笼子里并没有什么猪,而是一个女人在里面,披头散发的,身上穿着农家衣裳还算整齐,就是沾了些猪粪不怎么干净。
“猪变成人了,猪变成人了,是猪妖,猪妖,猪妖现世。”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惊叫了出来。
刚才被惊得一片死寂的人群才发出声音,一些人大喊猪妖现世,灾难要降临。
程氏母子三个对视一眼,自然知道这女人不是什么猪变的妖,猪还在家里的猪圈呢?难道是那无赖老三干的,把哪里来的女人装进了笼子里,故意搞得这一出,就是不知他搞这一出是要干嘛?
程氏比两个憨厚儿子更多些心眼,看那笼中的女人眼神呆滞,不像是多正常的人。是了,如果是正常的人,会被她孟冬瓜骗来装进笼子里,这老三为何要装个女人在笼子里,懒了这么多年脑子不正常了?还是想娶媳妇想慌了干了啥坏事?
见过些世面的人自是不相信什么猪妖,尤其是孟吉安。他上前绕着笼子走了一圈,只见那女人坐在脏兮兮的笼子中,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蓬头垢面的,目光呆滞,有点像个傻儿。
孟吉安心里也想着这莫不是孟冬瓜干出来的事?从哪里搞来了一个傻女人,难道说他昨天晚上已经对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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