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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复又温和看向阿凝:“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赶回府处理下账目之事,这茶话会到底是年轻人的聚会,我这老太婆就不勉强凑热闹了。“ 说罢,她朝阿凝欠了欠身子。
阿凝忙喊来婢女将一些糕点打包,送至柴夫人手中,当成回礼,“柴夫人,这是小女子亲手做得糕点,您带回去好好尝尝。“
柴夫人乐呵呵,欣然接过糕点,这知州嫡女虽说其貌不扬,可是举止端庄,气质谦和,待人接物进退有度,不卑不亢,令她印象十分好。若此女能成为她的儿媳,她定是十分高兴的。柴夫人脑海中划过这一想法,眼神露出一丝忧伤悲痛,不过她立马转身离去,很好的掩盖了心中的情愫。
“柴家没有其他家眷吗?倒劳烦柴夫人亲自过来。“待柴夫人离开,阿凝好奇问向顾彩怡。
一旁的项夫人倒是叹了口气,开口解释。
“这柴家也是家门不幸,柴家后继男性都于二十年前陆续生怪病而亡,只剩下唯一嫡女,柴家老家主不得已才将家业传给了嫡女。可这女儿也十分奇怪,一直没有婚嫁,听说老家主给她介绍了不少优秀男子作上门女婿,她皆看不上眼。以至于现在年过四十了,仍是膝下无子。“
阿凝诺有所思点了点头。
顾彩怡连忙补充:“我猜测这柴家风水定然不好,二十年前后继男子皆得怪病相继病亡哩,连嫡孙都早夭,没有活过十岁。这柴家家主柴夫人估计也是惧怕,留下了心侧阴影,所以一直不敢婚配生子。”
阿凝听闻,心中感慨,这豪门恩怨确实多,除了项家之外,这十大富户,几乎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故事和难处,哪怕是这顾家,顾彩怡她娘早逝,只留下一女一儿,顾家家主一直忌畏项家,不敢另娶妻室。唯独除了项家,一直顺风顺水,阿凝不由得由衷佩服起项家。
这时,从后花园入口处响起一道突兀的男子之声,“没想到知州府邸莺环燕绕,好生热闹,我欧阳睿倒是来晚一步了。“
众人朝花园门口的身影看去。
顾彩怡努了努小嘴:“今日可是家眷们的茶话会,他欧阳睿一个大男人来凑什么热闹。”
项夫人阻止了她继续抱怨:“欧阳家如今没有一个家眷,欧阳睿亲自前来倒也无可厚非。若欧阳家不派个代表前来,倒显得不够尊敬这知州大人。”
欧阳睿亲自带了不少贺礼前来拜会,阿凝遮掩住眼底闪过的厌恶,客气走上前与他打了个照面,寒暄一会儿。
“其实我今日前来,一来是为了参加这任小姐的茶话会,也算正式拜会任小姐;二来也是想求见任大人,有要事秉承,不过今日任大人似乎不在府邸。”
阿凝让婢女给欧阳睿端了杯上等云雾茶。
“家父今日去往江南别处巡视了,估摸后日才能回来。不知欧阳公子有何事秉承,也许小女子也能代为传达。”
欧阳睿一手拖着茶盏,另一手用茶盖缓缓抹去茶汤上浮着的叶片,笑容诡异莫辨,看着令人心中发颤,至少阿凝是这么觉得的。欧阳睿此番前来目的恐怕不简单,大概率是和那晚她闹腾仙香楼有关。
欧阳睿抿了一口茶,才开口说道:“说来也奇怪,前几日有人趁我不在,夜闯我位于婉湖的仙香楼,还想擅自救走涉及江南官商一案的九族女子,幸好船上守卫得当,才没让来人得手。这可是摄政王亲自督办的案件,我想了又想,应当尽快上报给知州大人,以免这江南官商一案还有漏网之鱼。”
阿凝心中咯噔一声,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倒不像是来报官的,更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阿凝眉头紧锁,露出一副吃惊模样,又装作问题很严重的样子:“我虽不关心政事,却也听闻摄政王对江南官商一案极为重视,若真有漏网之鱼,欧阳公子确实应当尽快上报官府。等家父回来,我也会立即向他转告此事。“
“那便有劳任小姐了。“ 欧阳睿客气回应,语气却是冷漠至极,不带一丝温度。他抬眼瞧了瞧周边,江南富户不少家眷都来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不知闲聊什么,眼神偶尔瞟向他这里,带了不少敌意与厌恶。
欧阳睿放下杯盏,他今日前来最重要的目的便是想面见任知州,将此事告之于任鋆,不管此事是否与任鋆相关,他欧阳睿都得让任鋆知晓,此事他极为重视,定会调查生擒住刺客。
他无意周旋于这些花枝招展的女眷之中,都是些平平货色,他嘴角扬起嘲讽的意味,对阿凝拱了拱手:“那欧某便先行离开了,这里都是女眷,我也不方便逗留太久。“
阿凝朝他客气点头,目送他离开。背脊阵阵发寒,这欧阳睿果然如同其他富户所说,瘆人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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