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问萧宴栩,“你要跟我走,还是留下?”
他颤颤巍巍伸出手指,在她的掌心写下-【跟你走】。
她心脏划过一抹紧张,但很快便被如她所料的答案给转移注意力,她凑到他的耳边,顽劣不堪的道,“你真贱啊,萧宴栩。”
病房内所有人都听见她的话,年近七十的白发苍苍老父亲萧严,抡起拳头就要朝着南星辞的方向挥去,对方一点都不躲,因为她知道,拳头肯定不会落在她的身上,因为她知道,她有萧宴栩独一无二的偏袒。
如她所料,萧严的拳头,被祁湛牵制住,“叔,这是宴栩的选择,希望您……尊重他。”
萧宴栩的母亲穆桂豪,也一并拽住萧严的胳膊,笑的凄惨,“看来我们白发人,要送黑发人咯……”
回忆戛然而止,南星辞手中的筷子,被掰成两截,“咔嚓——”
木头碎开的小裂痕,刺痛到她的指尖,以她现在正常人的心理,哪怕是她不能全然感同身受萧宴栩母亲的痛心疾首,也能感觉到令人窒息的苦痛。
其实萧宴栩的一生,有强大家族做依靠,有哥哥在前方替他负重前行,他理应顺遂过一生,可错就错在,他遇上了她!
如果他不来玫瑰大学读书,是不是他苦痛的后半生,就不会发生了?
“盛铖,对不起!”
南星辞猛然站起来,90°鞠躬,诚恳道歉。
而后转身,朝着萧宴栩的方向,再度90°鞠躬道歉,“对不起,阿宴。”
她像一个在三尺讲台上被全班同学批评的坏学生,一字一句的自我反省,“我从前做了很多的错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显得很苍白,可我想用行动,让你们看见我的改变,我一定会变好的!”
“盛铖,死刑犯被判死刑的时候,都可以为自己辩驳几句;万幸现在阿宴活着……”其实就算是阿宴离开这个世界,她也仍旧会毫发无损,和前世一样,阿宴早已经为她打点好一切。
“所以我想弥补偿还他,尽我所能。”
“如果你们不信,可以把我对阿宴所做的事情,一并返还在我的身上,我一定毫无怨言!”
南星辞义无反顾的说到,转身从厨房里拿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当着两人的面,划破她的手腕,下手狠劲儿十足,涓涓血液如瀑布般冒出,似永远不会停歇。
盛铖被眼前突然的一幕变故给吓得呆愣僵硬在原地,他眼眶发酸,眼里凝聚着泪意,萧宴栩不管不顾的从电动轮椅上挪开,趴在地上去找医药箱,他从没有哪一刻,恨过他无能的双腿!
泪水模糊掉萧宴栩的视线,却模糊不掉他眼中的深情,当他看见她划伤自己的手腕时,那一刻,心脏像是被子弹击中,沉闷的压抑的刺激欣喜的雀跃。
血与泪的交织,让人不可自控的被触动。
盛铖大喊大叫的像个没成年的小屁孩,“我去找纱布,宴栩你别动你别动了,求求了,我去找,啊啊啊纱布在哪儿,酒精在哪儿?不是南星辞你她妈真有病啊!”
“老子又没说让你割腕自证忠心呜呜呜呜呜……你死了宴栩还活不活?真是个心肠歹徒的女人,找到了找到了酒精啊不对不对,要找止血的碘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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