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贼着呢,欲套之难。
曹参思虑片刻,“末将思考尚不周全,可命其远离城外受降,埋伏好甲士,即便有变亦可应对。”
萧何提出担忧,“若郡守以死为计,言楚军杀降,激起秦军将士同仇敌忾,当如何?若趁沛公接收郡守投降之际,突然发动攻击又当如何?”
萧何的连续发问让诸军吏陷入沉思,短暂的进入沉默,突然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郦生愿代沛公前去受降。”
郦食其欲将劝降进行到底,见有武将持怀疑态度,而且还是麒麟将之首,故而郦食其决定以身汇险将事情圆满落幕。
刘季觉得不妥,虽然此次受降可能会有危险,然郡守已经提出刘季亲自前来受降的要求,仅仅一个文吏恐郡守不乐意,难以完成受降之事。
若失败只能强攻,又将不可避免的造成许多孤儿真母,然郦食其坚持如此,并言他有办法完成任务,刘季最后叹道,“广野君真乃狂生也。”
此刻刘季道出狂生,郦食其却听得很顺耳,这是一种褒奖,一种很大的肯定。刘季接着道,“若先生非涉险不可,当有勇士护卫,而且要听从邦的安排可否?”
郦食其道,“敬遵沛公之意。”
一支彪悍的军队分左右由奚涓、靳强引领,护卫着一辆车驾向颍阳城驶去,车驾旁还有沛嘉持长矛护卫。
高岗处有一匹战马立足良久,这位骑士肩披红色战袍,不是别人正是刘季,叹息道,“但愿酒徒安然无恙。”
在其身旁的是卢绾,他看得出刘季比较器重这些辩才,一个是郦食其,另一个便是陆贾,莫非这便是王者之道,文武兼收。
卢绾清楚的知晓当一个人能够将天下文武贤才兼收,便亦具有王者之资。
卢绾开口宽慰道,“邦兄,旁有骁将护卫,外有大军兵临城下,量那郡守不敢耍花样。”
刘季微微颔首,目光依旧盯着远方,一双眼眸如日月交替,光华忽然内敛,“传吾令,命郦商、樊哙、靳歙三人分三路逼近颖阳城,曹参为统帅。”
卢绾拱手道,“诺!”
猛抖马缰,卢绾骑马如箭一般射向大营。
刘季立马高岗依旧一动不动,心中寻思,若城中当真有埋伏,郦食其安危换一座无法占据的城池,是否划算。
不划算,为何心中还同意那酒徒去。
自从身边有陆贾、郦食其后,刘季变得不再那么喜欢打打杀杀,能少死人就能解决的事绝不滥杀无辜,但若该办的事被阻击,那么血流成河,刘季亦绝不眨眼睛,比如丰邑叛变。
一只手穿过帘幕,仅露出一只眼睛紧张的看着前方,吊桥距离车驾越来越近,只听咯吱吱粗大的绳索将一镶铁的木板横跨在护城池上。
车子辚辚隆隆,驶过护城池,城上没有弓弩射箭,没有想象中的埋伏,城两侧的树林里亦未见秦军冲出。
忽然隆隆的开门声响起,那只眼睛看到城门内走出一行人,为首的是郡守,身旁的甲士却举着白旗,此刻的郡守居然已经跪在面前,双手将印绶缓缓举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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