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休怪吾……”
卢绾的嗓门有些大,看得出他有意让刘季听到。
正在洗漱的刘季哑然失笑,如此不顾身份直闯卧内的唯有卢绾耳。
刘季便停止洗漱,欲赤脚去见卢绾,菡儿嫣然一笑,“沛公,足履。”
说话间刘季已奔出门外,菡儿嘟着嘴显的有些生气,生气不给自己完成侍奉的时间。
卢绾见到刘季赤脚出来,有些过意不去,“沛公,绾鲁莽矣。”
“天暖无碍,有何紧急之事?”
“有将自河南城得消息,言章邯已举军降项羽。”
“呜呼,章邯已降乎?”
卢绾很肯定道,“已降,张耳宠臣申阳攻克河南,飞送捷报,使者返回时得知。”
“已确定?”
“确定。”
刘季清晨初起时如月色朦胧的双眼立刻如旭日朝阳,熠熠生辉,“快,传吕泽、曹参等诸将立刻来议事。”
卢绾见刘季立刻精神百倍,眼神如火,眉色微皱,知道事态紧迫,领命之后便小跑而去。
看着卢绾消失的背影,刘季再亦无法掩饰自己的焦急,项羽已降章邯,那么南下入关将再无阻力,虽然此刻诸侯联军皆在赵地,然遣一支先锋军火速先行,那么入关的时间可能会大大缩减。
如果他刘季继续被困在武关之外,一旦超过月余,那么谁先入关当真未可知兮。
刘季能够感觉到其入关之心更加迫切,无法抑制的迫切。
章邯投降,申阳攻克河南,对刘季的刺激很大,若魏豹亦相应,关中之王恐成泡影。
郦县的繁华街道上,一位老者拎着酒葫芦在街上行走,笑嘻嘻的慌着自己的酒葫芦,“虽然月满则亏,吾倒盼葫芦永远盈满。”
此人当然是酒徒郦食其,天不亮便到街市灌酒,每到一个地方去品尝一下当地酒味已成其一嗜好,此时刘季所赐之酒已经无法满足其胃口。
郦食其摇摇晃晃的走着,忽然一阵喧哗声响起,接着便是骤雨般的马蹄声。
“快闪开……”
人群中响起一声响亮的开道之声,听其声音郦食其微微一愣,“耳熟。”
怎么想皆想不起,郦食其正在低头思虑之间,那几匹马便快速从其旁飞驰而过。
飞奔的正是曹参、樊哙、吕泽等人,看其神情各个表情肃然,便知有大事要商议。
郦食其依旧在思考,忽然他一拍脑门,“樊哙,没错,定为樊哙,那如狮吼般的嗓音唯有屠狗卖肉吆喝时才连得出。”
想到是樊哙,郦食其偷偷乐,“定是昨晚逍遥天亮才归……非也……”
忽然郦食其那笑嘻嘻的神情立刻消失,变得极为凝重,“不妙。”
郦食其立刻解开栓在树上的骏马,纵身一跃,跨上骏马,那里有老态龙钟的样子,更无一丝醉意,眼眸早亮如星光。
狠狠用手一拍胯下骏马,郦食其纵马沿着南北向的青石街向北飞驰。
这条青石街北向的尽处有一家幽静的小酒肆,垂柳浮动,花香四溢,树上挂着一面酒字旗帜迎风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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