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诺特先生,您究竟是何许人物!”
拉住“铁桶头”的少年此刻已然不顾对方身为“匪徒”的事实,
他迫切的需要对方给予自己一个合理的答案,
毕竟,对方可是一个能让他仅在荒原之上就见证各国珍奇的行商,同时他所“收藏”的物品也更是超乎其所学,乃至泰拉事理的认知,
故而少年将他的称呼由“你”转换为了“您”,
乌萨斯贵族尊称“锈锤”匪徒?这件事要是被安德烈知道的话,苍川的下场可以说是悲惨无比,
但面对眼前这一能将他国至宝随意取出的商人,少年也真就不顾及不上什么繁文缛节了,
“我是什么人?”
面对少年再次的疑问,坎诺特则是先平静的对之做出了反问,随后便将手上的最后一件藏品摆出,转而向苍川的方向站定,向其优雅的俯下身子,做了一个乌萨斯贵族专属的问候礼,进而平静开口:
“我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罢了,安德森阁下为何如此在意呢?”
商人的言语与他的动作姿态全然不符,坎诺特明摆着在糊弄苍川,
“打住!打住!”
“我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答案!”
“铁桶头”的表态自然是让少年不满的,后者连忙打断了他那无意义的“自我介绍”,随即以一种更为郑重,更为详细的语词超之告知,
“坎诺特先生,我并不是想询问您的职业定位,而是想询问您的身份!”
少年的双手缓缓捧起桌上自己所熟知“藏品”,神色庄严的走进了坎诺特,随后向之伸手展示,
一条细小的冰晶黑蛇从少年掌中浮现,攀附着“范式中和仪”蜿蜒而上,
随后,少年四周的空气出现了微微发散的扭曲,
恰如一滴水珠落入宁静的深潭,泛起微微的波纹,向四周快速均匀的扩散,
“安德森阁下,您这是?”
苍川的行为令坎诺特倍感困惑,他刚欲转头向其发问,一阵诡异的声响却突兀地传入这位荒地商人的耳中,
“呜呜——”
一阵“悲泣”声传入了坎诺特的耳内,并稳稳的止住了那空气荡漾着的“波澜”,
苍川手中的仪器突然发出了震动,
“范式中和仪”的护壳内,那形似“城市高楼”的装置亦随之缓缓散发出灰黑的诡谲光芒。
仅在那转瞬之间,仪器之内的那“高楼”竟瞬间“崩塌”,于须臾间幻化为无数不知名的灰黑粒子,并仿若那圣诞水晶球中的“落雪”一般,诡异地挣脱了重力的束缚,自下而上地“升腾”,继而在装置的顶端停滞,再度“下坠”凝结,而后构筑成全新的“亭台楼阁”,接着又以此为循环,崩解,凝聚,再崩解,再凝聚......
装置中的图景循环往复,显得无比诡异,
然而,这恰恰是苍川针对坎诺特所做出的最具说服力的阐释,
“你是!”
这回,是轮到坎诺特惊诧了,
望着眼前少年手中已然启动的“藏品”,这位“铁桶头”也在须臾间领悟到了眼前少年的意思,以及其向之展示的,那非同寻常的身份,
商人的身躯猛然一震,紧接着是一个让之差点倒地的踉跄,
坎诺特猛然后撤一步,与眼前的乌萨斯贵族少年拉开了“安全距离”,同时也将自己的右手摸向了后腰,摸向了那把他几乎从未使用过的,可以释放特殊源石技艺的莱塔尼亚权杖,
“锈锤”的领袖少有的感到了畏惧,
那游荡于域外的“不可观测”的孽物的幽影此刻已然深深的笼罩在了,他眼前的这位乌萨斯少年的身上,
浓厚,剧烈,令人止息,
“确实,在未向他人表明自己身份时,鲁莽的要求他人告知身份,是极不礼貌的行为,”
苍川与坎诺特“角色”的定位在此刻更替,话语的“主权”此刻已然把握于少年的人手中,
“失敬了,坎诺特先生,我这就向您补充说明一番,”
少年微微躬身,向前一步拉回了坎诺特与之隔开的距离,更为优雅自然的向之行了一个乌萨斯贵族礼,随后微微开口,
“我的身份不止于乌萨斯的贵族,”
“如果要用一种较为诗意的形式表达的话,我应该算得上是,”
“乌萨斯的帝国之影,”
鉴于马里亚姆的存在,苍川并未直言自己“内卫继承人”的身份,而是以一种略带暗示的形容将自己的代表高诉了坎诺特,
“此话当真?!”
但与苍川预估的,坎诺特接下来“应当表现”的不同的是,
这位商人在知晓其“内卫”的身份后,并没有表露出他所预想的那般慌张,反而是一种安心的坦然,
“这就解释的通了!冰原的怪物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的人性!”
坎诺特微微的呼出了一口气,而后缓缓的松开了自己手持武器的右手,紧接而来的言语却出乎了苍川的意料,
“啊?”
“这家伙不会把我当成邪魔了吧?!”
坎诺特的表现与言语说明了一切,
少年的“表演”与这位“铁桶头”的“理解”似乎有些微妙的“差异”,
就像鸭爵先前询问他的“死活”一般,
“呃,确实是这样的...”
面对坎诺特的“错意”,苍川也是微微的点头表示确认,随后便以一种试探性的言语向之考证自己先前“铺垫”的“成效”,
“所以,既然我已愿意向您明了,那坎诺特先生有能否回答我的问题呢?”
苍川并没有因对方的误会而忘记自己根本的目的,眼前的商人即便对之生出恐惧也依然是个不容小觑的,具有“奇幻”色彩的人物,
故而,苍川继续开口,再次提出了自己先前最初的问题,
“您到底是谁?又是如何取得这些“藏品”的呢?”
事情转了个圈,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少年抛向老年团的疑惑依旧不变,
“这个嘛...”
或许是先前的对话中少年表露的“诚意”,亦或是对方手中“内卫”所有物的特殊,
坎诺特此刻回应的内容与先前似乎并不相同;
“荒地的生活充满痛苦,能活下去的都不简单,如你所见,我虽然身为‘锈锤’的领袖,但在这片大地上也不过是一粒微小的,不足为道的尘埃,”
“铁桶头”所言似乎“答不对题”,但他这少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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