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束发,每一步都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威严。
他的出现,如同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卷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贤侄息怒,下人们不懂事,还请贤侄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李臣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话语中既有对林啸的客套,也有对自家家奴的责备。
林啸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拱手回礼道:“原来是李世伯,来到堡内,还未晋谒,真是失礼。
世伯在堡内可有安息之处,不若就到舍下歇息吧?”他的语气客气而疏离,既不失礼数,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李臣轻轻摆手,道:“老夫在堡内倒也有若干知交好友,就不劳贤侄费心了。”言罢,他的目光在陈月娥身上停留片刻,又迅速移开,似乎不愿多言。
林啸见状,脸色微沉,正色道:“大敌当前,还请世伯管好手下这些奴才,否则犯了军法,可是律法无情的。”这句话,既是警告,也是提醒,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作为防守官的威严。
随后,林啸又与里长贾安、甲首陈意等人寒暄几句,便在众护卫的簇拥下离去,留下一地惊愕与议论纷纷的众人。
李臣望着林啸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
他深知,这个曾经的“武夫”如今已今非昔比,
手握重权,连自己也不得不忌惮三分。
而那些家奴们,更是脸色铁青,心中暗自懊悔。
这时,周铁山匆匆赶到,他对着那些庄丁大声喝道:“大胆,尔等胆敢在堡内闹事,立时给我出堡挖泥去!”他的声音洪亮有力,瞬间镇住了场面。
那些庄丁们面面相觑,最终只能灰溜溜地离去。
随着人群的散去,街巷再次恢复了平静。
崇祯八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清晨的霜气还未完全散去,
镇河堡内已是一片肃杀之气,守军们紧绷神经,严阵以待。
远处,地平线上隐隐泛起了烟尘,预示着风暴即将来临。
保安州各地,狼烟四起,如同噩梦般迅速蔓延。清军,这支来自北方的铁骑,携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向州境汹涌而来。
火路墩上的烽火虽急,却难掩夜不收侦骑带回的详细情报——清军大军压境,势不可挡。
林啸,早已预见此番危机,昨日便快马加鞭,派遣夜不收赶赴州城,向游击将军贺赞通报敌情。
贺赞初闻此讯,惊愕之余,迅速调集兵力,加固防线,誓要与清军一决雌雄。
清军步骑交织,如同黑色的洪流,席卷而来。那铺天盖地的白色镶红旗号,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彰显着他们的威严与不可侵犯。
精骑哨探如鬼魅般穿梭于前,探察着前方的一切动静。大队骑兵与步兵紧随其后,辎重大队压阵,确保补给无忧。
而在这支庞大的军队中,蒙古军队作为盟友,同样展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他们的披甲战兵、步兵,无不透露着彪悍与勇猛。
织金龙纛之下,一位清军将领端坐马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前方被焚毁的双峰堡。
熊熊燃烧的火焰映照在他冷峻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好狠的心,好辣的手段,此人如不为我大清所用,必除之!”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敌人的敬畏与杀意,同时也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清军士兵们望着眼前的废墟,眼中既有惊讶也有愤怒。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决绝的敌人,竟将自家军堡付之一炬,不留丝毫退路。
这种决绝,让他们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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