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半块。
文钊又拿出来几块,尽量把刀贴近洋芋边缘往薄里切,切太快就切厚了,切得太慢就会因为抬不了这重刀而使手发麻。当切到第三块的时候一个不留神,这刀就把文钊的食指划了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文钊跑出屋子,把手浸在水里,又把手放在嘴里吮了一会,找了一块布缠在指头上。
文钊本就不善使这重刀,加之又伤了一根手指,用这刀切菜就更不可能了,一想到还未开始练这刀法就受了伤,文钊忧心如焚,像是发了疯一样拿起那把菜刀乱砍,边砍边怒道:“这疯子快来,居然把我囚禁在这地方练这破刀,快给我滚出来。”
文钊挥舞着这刀甚是吃力,但是这刀刃所到之处无不破石断木。文钊把灶台角砍下一块,又毁了这厨房的一根立柱,好在这房子建的结实才没塌下来。文钊又跑到院子,把养鸡鸭的栅栏砍断了几根,接着又向院墙砍去,没想到这墙也经不住这刀,文钊还未用力,这墙胚上的石土就被斩了下来。文钊一看,这刀连墙也砍得动,就用刀不停得戳墙,只见墙上的土坯不停地脱落,不一会便把这墙捅出一个大洞。
文钊喜不自胜,心想终于不用在这鬼地方受苦了,便丢了刀从这墙洞钻了出去,见四下无人撒腿就跑,边跑边往后看,生怕跑慢了这胡天福追上来。跑到村口就放缓脚步,心想:“不行,如果我走了,乐墨怎么办?那疯子见我不在,定是把乐墨同学骨头拆掉。现在乐墨没了耳朵,背上又被刻了字,如果我不回去娶她,她孤苦伶仃一辈子甚是可怜,搞不好这次连命也没了。”想到这里,文钊又跑了回去。
村子里的人见这小伙子来回跑,就都看着他,文钊见怪不怪,已经顾不上这些路人,只是害怕跑慢了,这胡天福知道他逃跑过,也不会轻饶他。文钊边跑边想,思绪万千,却一不留神和那出来打水的从不欠和尚撞了一个满怀,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文钊记起乐墨曾经说过这蒙头和尚是个怪人,应该离他远点,便起身扑打了一下衣服,眼都不看这和尚一眼就准备离去。
从不欠说道:“你这小子不知礼数,来的时候见我就躲着,这次撞到我却又想离开。”
文钊没有理睬他,还是一个劲得往前走,从不欠一个纵身跃起就站在文钊前面,抓着他的衣领就飞身跳了起来,没几下就把文钊抓到从不欠的破庙。文钊见这轻功神乎其神,吓得跪在地上磕头道:“不知道大仙住在此处,如有冒犯,多多恕罪。”
从不欠大笑道:“哈哈哈,什么神仙,你看我像神还是像鬼?”说这话的时候,从不欠就摘了头巾,露出丑相。
文钊见这人满脸是肿泡,就吓得又磕了几个头,说道:“不知道痘神爷爷在此,请受我一拜。”
从不欠说道:“你看我如此丑陋,还叫我神仙,可见你心存善念,今日的事情就不和你计较了。”
文钊起身走近一看,这人虽丑,但确实是人,便鞠了一躬,说道:“今日我鲁莽撞到爷爷,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
从不欠问道:“你见我生的这般,不怕我么?”
文钊说道:“不以貌取人,也不以言断事,大师一定是遇到了难事,变成这样也是身不由己,不知情者岂能指指点点?”
从不欠点了点头,说道:“你看起来不像本村的人,小兄弟你来自何处?”
文钊说道:“前面住着一个姓胡的疯子,每日逼我学做菜,若我学的不好,就砍我乐墨同学的耳朵,要是我再不回去,恐怕她凶多吉少。”
从不欠说道:“你这同学可是位女子?”
文钊不好意思的回道:“呵呵,正是。”
从不欠笑道:“怪不得你方才逃了又折返回来,定是舍不得你那位红颜。”
文钊用手挠了挠头说道:“什么都瞒不过大师的眼睛。”
从不欠看着文钊手上绑了块布,就指着他的手说道:“看你手受了伤,想必这做菜也没学会。”
文钊一想到还要回去做菜,就说道:“大师,我这做菜还没学会就不在您这耽搁了,否则那姓胡的疯子见我不在,又要拿我同学出气。”
从不欠走到庙里,挥挥手招呼着文钊过来。这地上有几块石头立着,中间有烧完的木削,上面放着一口大锅。从不欠打开锅盖,瞬间一股香气扑鼻,说道:“小兄弟,你过来尝尝我这菜做的如何?”
文钊过去一看,原来这锅里炖的是肉。一日未进食,文钊只觉得腹中无物,就钳了一块肉吃,文钊吃着这肉甚香,但这肉味非猪非牛,又非狗非兔,就问道:“不知道大师这炖的是何肉?”
从不欠说道:“这是马肉,怎么样?没吃过吧!”
文钊心想:“乐墨同学说的果然不假,吃肉的和尚已是难见,吃的还是马肉,果然是个怪僧。”
文钊说道:“大师我实在不能在此逗留了,就此别过,如果我还能活着出来,定报答您这一饭之恩。”
从不欠大笑道:“你这样子恐怕再学个几年也未必能学会做菜,我看你那位红颜是没救了。”
文钊听这话就大哭起来,哭着说道:“请大师指点迷津。”
从不欠说道:“烹饪和武学皆是博大精深的艺术,同样论道招数架势,每人不尽相同,做出来的也有好坏之分。武术有门派之分,烹饪也有派系之别,世间万物皆通,最终归为统一,你可明白否?”
文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从不欠见他似懂非懂,就问道:“小兄弟你有何难处就给我说吧。”
文钊见这和尚能帮他,就哭道:“今日我学切菜,没想到那刀甚重,我本身不善刀法,使那刀又使不起来,如今手也破了,可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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