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日的工夫,连江那边派去宜都县的人也紧赶慢赶回来,将陈家的消息一一送了过来,俞逖细细询问后,发现与怜姐儿口中所言并无太多的错漏,甚至还有清吟小班班主的供词,以及送来了昔日曾经服侍过怜愫二人的丫鬟。
俞逖让人带她去瞧了怜姐儿,得到确认无误的答案后,他才稍微相信几分怜姐儿的话。
而也就是这几日工夫,在万家那边,他略使了几两银子买通了一两个下人,既不让她们背主也不要做什么危险的事,不过是到时候盯着归家的怜姑娘罢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费什么心的小事自然有人愿意做。
随后他果然如约放了怜姐儿出去,并且对万家说当日之事愫姐儿已经一力承担所有罪责,因此放无辜之人归家。
出狱前,他派了平明见了怜姐儿一面,而他则全程没有露面。
“今早又是让我早些回来,又是说有东西给我,是有什么事吗?”俞逖到点下值,匆匆忙忙回到东厢,还没来得及擦去额头上的汗就看向和泻露几人说话的祝春时。
“也没有急到这个地步,怎么不走慢点?”祝春时起身接过他脱下的外衣给绿浓,又让巧莺去端碗解暑的绿豆汤来,“满头大汗的,也不怕中了暑热。”
俞逖就着桌上的茶喝了几口,身上燥热被压下去后才有嘴回话,“就几步路而已,就是最近天越来越热了,稍微动弹下就汗流不止。”
祝春时顺手给他打扇。
俞逖就看着她笑,“怎么,是心疼我在前面受热受苦,想让我回来歇会儿?”
越来越油嘴滑舌。祝春时嗔了他一眼,团扇拍在他肩上,随后看向双燕,“去让巧莺和冯嬷嬷,把做好的绿豆汤都给前面县丞主簿他们送去,一点都别留给你们姑爷。”
泻露圆荷等都掩着嘴笑。
“哎哎哎,别。”俞逖忙拉着她求饶,“怎么也得等我先喝了,再给他们送去,分明是沾我的光,是不是?”
祝春时也不和他斗嘴,丢了个眼神给双燕,双燕便转身下去了。
俞逖假模假样拦了两下,没拦住,唉声叹气的,“啧,白让他们捡便宜了,师爷也就算了,邹县丞苏主簿家中可是有人的,不喝自己家里的,反倒来和我抢。”
祝春时绷不住笑,团扇轻拍了下他,“胡说八道什么,绿豆汤又不费什么钱,轻易就能做出几大锅来,你是个什么大肚翁不成吗?能喝下那么多。”
俞逖得了便宜也不继续卖乖,抬手想要把人揽进怀里。
祝春时又瞪他,“浑身都是汗,又来抱我,快去净室洗洗。”
俞逖闻言,附在她耳边轻笑,却也没说什么,喝了两口巧莺端来的绿豆汤后,便施施然起身往净室去洗漱了。
泻露圆荷几个早就知道自家姑娘要做什么,见状忙关门退下了。
祝春时搁下团扇,从藏在箱子底下身处那套做工不算精细但也能入眼的里衣拿了出来,经过这一个月来的添补,已经和当日素净全然不同,上面多了几抹银线竹叶的纹路。
祝春时摸了摸衣裳,原本她还想在上面绣两只仙鹤,无奈技艺实在不到家,又不愿意萍娘出手帮忙,只能用竹叶代替了,也算是有个好意头。
俞逖沐浴以前还要连江平明伺候,自从成婚后,他们两个不好再进正房,泻露圆荷他也不习惯,在加上某些不好说的原因,他索性也不用人在外边守着,自己三两下也能洗好了。
隔着扇竹木屏风,祝春时听见里面传来的水声,她脚下的步子略停,脸颊倏忽就红了起来。
“换的衣服给你放在这里了。”许是知道心绪不太稳定,祝春时将里衣放在屏风边的木凳上,朝着里面快速说了两句,没得到回答就步履匆匆的出去了。
俞逖听见声音有些莫名,但没多想,很快洗好出来,看见登上的里衣一开始也没怎么在意,直到穿上身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摸了下袖口的竹叶纹,想起今早祝春时和他说的话,以及方才对方急匆匆离开的反应,几乎不需要询问,就知道这是谁做的。
他提了提唇角,眉目中浮现出欢喜来。
“春时。”俞逖出来时祝春时正从鸡翅木博古架上取下一个盒子来,他凑过去看了眼,“这是什么?”
祝春时一早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只是装作镇定,听见这话反手塞进他手里,“你看看,喜不喜欢?”
“欸?给我的?”俞逖有些惊讶,得了身上这套里衣就已经足够他高兴个十来天了,不想居然还有东西,他打开盒子一看,里面装着枚缠好平安络的白玉佩。
“是有什么喜事,送我这么多东西?”
祝春时一听就笑出声来,她抬眸在他身上仔仔细细瞧了好几眼,又转着圈的左右前后看看,方才略一点头。
“看来尺寸没错,穿上也还行,有没有哪里有线头或是觉得磨人的?”
“都好,没有问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祝春时笑盈盈的,手指头在他臂膀上戳了戳,好笑的道:“我们俞大人是不是近来事务太过繁忙,满脑子都是县衙的事情,所以连这个都忘了。”
“胡说。”俞逖反驳,指尖在他手臂上戳得心痒,他扫了眼,这会儿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索性也没规没矩,径直抬手把人抱进怀里,低头咬耳朵,“我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我家夫人不知道吗?”
祝春时脸红,“浑说什么,还不放开我。”
俞逖仗着没人瞧见,怡然自得,一手拿着装玉佩的盒子,一手抱着祝春时来到窗边的贵妃榻上坐下,“哪有浑说,分明都是实话。我满脑子都是夫人,自然没有办法再挂念其他事情,只能求夫人解惑了。”
祝春时坐在他大腿上,所幸有手臂在后拦着,倒也算安稳。
见他果真不记得这事,满嘴里还荤话不断,脸颊霎时更烫,但抬眸时见俞逖脸上笑意分明又有促狭意味,她忽而反应过来,抬手就去捏脸,“是真不记得了,还是骗我?”
“咳,一开始是真不记得,后面反应过来了。”俞逖两边脸都被拿捏住,只好乖乖就范。
“送玉佩就可以了,怎么还做了里衣?”俞逖说着就去抓祝春时的手,放在眼前仔细看了好几眼,“有没有伤到手?”
“我只是在女红上不擅长,以前也绣过荷包香囊,只是看起来不精美而已,还不至于刺到手。”祝春时十指在他眼前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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