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晃,尤其是指尖,每一处都让他检查仔细了,“喏,而且我每日也只动个几针,并不算多,做了二十来日才做好的。”
“玉佩很好,衣裳就更好了,我很喜欢,谢谢春时。”俞逖趁机偷香,轻吻在指尖上。
祝春时神色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指尖上传来绵软的触感,她本就害羞,这会儿更是连忙将手抽了出来,别扭的道:“再好也只有这么身,我可做不出其他的来了。”
俞逖轻笑,趴在她肩上慢条斯理的道:“这一身就够了,我又不缺衣裳,哪里舍得你整天捻针穿线的。”
两人说话这么半天的工夫,就到了下午当值的时辰。
屋子里虽说放了冰鉴,但夏日到底闷热,俞逖又不乐意放开祝春时,夫妻两个紧挨着在一起半天工夫,身上都隐隐有些黏腻。
俞逖躺在榻上有些不愿起,和人诉苦:“夏日暑热严重,真不能缺席半日吗?”
祝春时好笑,拿着旁边的团扇给两人扇风,“这该是县令大人费心的事情,怎么来问我?若是连你都受不了,那些巡逻的捕快衙役不是更遭罪?改成半日当值也不错。”
俞逖若有所思,县衙并没有强制要求衙役胥吏必须每日准时准点,有那些稍微通融的官员,也可以改成轮班制,只要百姓不至于求助无门能找得到人主持公道,不惹出什么大祸来就行。
“这主意不错,我和县丞他们商量下。”
“好。现在俞大人是不是应该起身出门了?”祝春时满含笑意的问道。
俞逖也不好再拖延下去,百废俱兴,他总要起个带头作用,他这里都垮了,下面还不知道什么样子。
他愁眉苦脸在祝春时肩上磨蹭了几下,最终还是把人从怀里放开,起身准备去穿外衣。
“哎——”祝春时喊人,“这身里衣就不穿了吧,我给你再取一身。”
“为什么不穿?”俞逖挑眉,“这可是我的生辰礼,别说里衣了,就是玉佩,我也得好好佩戴上,拿出去给他们瞧瞧。”
祝春时简直哭笑不得,忙上前去说了几句好话,但都没能说服俞逖换下来,硬是让他全副武装的出了房门。
“爷,”连江平明掐着点赶过来,准备和俞逖一起往前面去,尤其是平明,原本还想和俞逖禀告两句怜姐儿的情况,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俞逖打断。
“哎,你们奶奶刚给我做了身衣裳,瞧瞧。”分明是穿在里面的,也硬是让俞逖从宽袖口拉出来一截,胳膊直往连江平明眼皮子底下伸,让他们看里衣上的竹叶纹。
二人俱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呢,那边俞逖又接着说话。
“哦对了,还有这枚玉佩,也是你们奶奶刚给我的,上面的平安络都是她亲手打的,说是生辰礼,保佑往后一年都平平安安的。”
连江脑子灵活些,嘴巴一张,“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方才还和平明打趣,说爷身上的玉佩怎么换了个新的,素日跟在身边也没见过,居然是奶奶送的。”
平明接道:“瞧着玉佩好,连打的络子也好看,更别说爷身上的里衣了,想来奶奶花费了不少心思,全是因为心里记着爷才做这些的。”
“可不是,您看,就说我们两个。”连江笑呵呵的拍了拍自己脑袋,顺手又给了平明一下,“每天都跟着爷,居然连爷的生辰都给忘了,真是糊涂蛋子。”
二人当即又对着俞逖说了满口祝颂生辰的吉祥话。
俞逖见自己生平头一回炫耀得了这么个回应,顿时心满意足,也不在意他们两个忘了这事,毕竟连他自己都不记得。
“话说得好,赏你们俩一个月月钱。”
连江平明立马会过意来,笑嘻嘻的跟在俞逖身后往二堂过去,还能有什么话说得好?往年又不是没说过这些吉祥话,可不见什么赏银拿,那不就是前面两句和奶奶有关的话才得赏的吗?
俞逖到了前边,就见几个小厮抬着两大桶绿豆汤过来,和他前后脚到了县丞的地方。
领头的乃是俞七,笑嘻嘻的拱手作揖,“大人想着近来天热,吩咐婆子熬了两大桶绿豆汤,加了冰,这时候吃刚好解暑。几位大人先用着,小的还要去给那些捕快兄弟们送,往后每日这个时辰都有。”
当下邹县丞苏主簿连带着寇明旭几人都聚在这里商量事,听见这话纷纷停下来和俞逖道谢。
俞逖稍反应了下,想起午间他和祝春时说的话,原来那时不过哄他吗?到头来这绿豆汤的好全落在他头上来了。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我中午回去和夫人说了两句。”俞逖漫不经心的道,“你们也知道,妇道人家心肠是最软的,当即就和我说不如供给些茶水,既能解暑喝着味道也还行,便是家里有些困难的也能缓解些。”
寇明旭便道:“原来还是县令夫人的主意,夫人慈悲心肠,处处为咱们着想,只是我们身为外男,平日里也不好请见夫人,这感谢之意还得劳烦大人转交。”
其余人等也纷纷顺着他的话说。
俞逖略带赞赏的看了眼寇明旭,转而又不禁炫耀起来,“岂止绿豆汤,我夫人还新给我做了身轻薄舒适的里衣,可惜你们不得见。倒是能瞧瞧这枚玉佩,也是我夫人刚送的,连络子都是亲手打的。”
女红这种东西自家人知道也就罢了,俞逖却舍不得拿出去给这群臭男人看,只怕都染上汗气。
寇明旭率先明白,立马就要上前说看看玉佩,“怪不得我说大人怎么和今日上午不一样。”
俞逖眉间带着得意,“算你有眼福。”
寇明旭也不计较这些,他和俞逖相处的时日越长,也就越发轻松自在,本就是两个年纪相差不大的,倒比县衙里其他人关系来得更好些。
邹县丞年纪稍大,最大的孩子都快要定亲了,早就和妻子没了这些浓情蜜意的时候,但陡然看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和身边的苏主簿感慨。
“咱们大人平时都稳重的不行,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没想到居然也有这般年轻沉不住气的时候。”
“嗐,你懂什么,就是年纪轻感情才好,过个十几年孩子都大了,像我们两个这样,哪里还能有这些闲情雅致。”
“也是也是,我当初刚成婚的时候,我同我娘子和俞大人现在也不差什么。”
苏主簿失笑,端了绿豆汤递过去,一时屋里气氛很是融洽,并不见上午时因为县里琐事烦扰的情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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