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婉儿一行人在台下就分好了队伍,上场后无需多言,只等场边选定好的裁判话音一落,立即开始你攻我防起来,臂上系着的红蓝两色丝带随着骏马奔驰而飞在空中。
可以看出章婉儿平日里的确十分爱好打马球,数十人她一马当先,抢球过球的反应极快,几乎是在旁人都还没调整好呼吸速度的时候就已经率先进了一球。
章婉儿在场中举着手高呼,和她一支队伍的其余姑娘家也跟着笑起来,便是看台上的祝春时等人见状也忍不住嘴角含笑。
有那等会钻营心思玲珑的,当即对着任太太笑道:“大奶奶是越发厉害了,我家姑娘要是有大奶奶三分我日后也就不用担心她了。”
任太太摆了摆手,故作严肃道:“你可别夸她,等会让她听见了还得了?改明儿我家的房顶都能被她掀翻了。再说了,你家姑娘琴棋书画什么不好,也就是你这会儿逗我才说这话。”
路知事家的太太笑道:“我瞧着瑶娘怕是要发力了,谁不知道她未出阁的时候可是打马球的常客,惹得咱们德安府大半的姑娘都喜欢和她一处玩闹。我那时还同魏太太说呢,这要是个儿郎,只怕不知多少姑娘倾心。”
魏太太听了也笑起来,孟令瑶那时候还喜欢穿男装出门,说是骑马做事都方便,那冠帽一戴,折扇一拿,还真像个俊俏风流的小郎君,便是她兄长也不及她的。
有那年长知道内情的听了这话就道:“别说姑娘了,男儿家也倾慕不是?现今她那夫婿,不就是瑶娘路见不平时相中的吗,谁不说是一门好姻缘。说来说去,还是咱们魏太太有福,儿子读书中用,女儿也贴心长脸,不知道要朝哪路神佛叩拜才有用。”
“你可别夸我了,今儿可是任妹子做的宴,你要是再这么说下去,当心任妹子一会儿用棒子赶你走。”魏太太听得心里舒坦,但到底记挂着任氏的心事,忙止了这话。
任太太忙道:“你别冤枉我才是正经,我请你们过来就是一处玩说说话的,要是谁都不说,那还有什么意思。”
祝春时时不时和旁边的人说两句话,听了一肚子德安这边的八卦消息,谁家儿媳妇有喜了,谁家的后宅最近不平静,又或者谁家的姑娘出挑,谁家的爷们三心二意,零零散散的一箩筐。
待转过了两刻钟,场上比赛越发激烈,两方比分你追我赶很是紧张,往往是这边章婉儿送进一颗球,那边孟令瑶就紧随其后得一分,欢呼声也越发高涨。裁判适时叫停,示意她们中场休息,好喝口水吃点东西补充体力,也是给她们时间商量对策或调兵遣将。
祝春时看得眼热,偏生近来入夏,动起来就容易发热浑身出汗不舒服,一想到这里,马球带来的吸引力也要回落几分。
于是等章婉儿她们休息时,看台这边也说累了各自在喝茶,她便悄然起身从席间出去透气,来到后边拴马的马厩里。
“姑娘要是不想上场,骑马去后边转转也是好的,松快几分,总好过整日闷在屋子里。”圆荷趁着方才的工夫溜出来瞧了瞧这庄子和周围的地形,从她们所在的看台往后面走上一盏茶,就是停马的地方,怕味道难闻因此离得远了些,再从马厩后面出去,就是一片广阔的平地,很适合慢悠悠骑马观赏,想来任太太选择在这里设宴也是有过多番考量的。
既有马厩,那便有驯马养马的马夫在,不需祝春时说话,那边春容就早跑了过来,从马夫手里接过一匹很是高大温顺的棕色马,只在尾部有几根黑色的马尾。
祝春时抬手摸了摸马儿,替它顺了顺毛,随即握住缰绳,脚踩马镫,轻轻松松翻身上马。
“你们也别跟着我了,自己去走走吧,我跑两圈就是。”
泻露是清楚祝春时骑术的,虽说算不得登峰造极精妙绝伦,但打小练起来的也不差什么,而且只是跑几圈马罢了,因此也不多话,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祝春时离开。
夏日的微风迎面而来,带着和煦的日光,晒得人浑身暖洋洋的,便是连骨头都忍不住酥软几分。跑马场出去不远就是一片密林,高大树木郁郁葱葱,自然也不乏随处可见的野花,五颜六色,风一吹便弯下了腰。
祝春时高坐马背,手持软鞭,轻轻拍打两下马儿便立时疾奔起来,耳边风声簌簌,凉意丛生,她在庄子和帐篷里生出的几分懒意也被风声卷走。
绕着马场周围跑了两圈,长久攒下来的疲色消去,她的精神也较之前抖擞,一时也不愿意回帐子里和夫人太太们绕着心眼说话,索性握着缰绳慢悠悠的走。
“祝太太——”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祝春时一转头,就看见盛嘉润也骑着马慢慢过来,直到靠近她才勒马停住,在原地打着转。
“盛五姑娘,不去和她们打马球,此时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祝春时今日心情好,便也愿意给出笑脸,“若是五姑娘还是如同之前那般,就不必多言了。”
盛嘉润这段时日在家中苦思冥想,对方究竟想要什么样的诚意,最后还是身边的丫鬟一语点醒,她现在能拿出来的都是对方早就拥有的,并没有什么珍贵稀罕,自然也不值得对方相助,况且她身为盛家女,突然说出这些话来,本身也不值得信任。
“太太多虑了。”盛嘉润一改那日的愁色,很是欢喜的道:“那日我回家之后仔细想过,的确是我莽撞了,太太不愿相信也是应该的。只是眼下时间太短,诚意暂时无法体现,还请太太多给些时候,留待后日。”
阳光落在脸上眼上,照得祝春时微眯了眼睛,“既五姑娘这么说,那我就等着了。”她看了眼盛嘉润坐下白马,“五姑娘马术如何,陪我玩一程?”
“勉强能骑,但太太相邀,却之不恭,还请太太手下留情。”
祝春时不置可否,等盛嘉润准备好,手下的软鞭立即拍在马儿身上,几乎是瞬间,一人一马立刻奔驰而出,盛嘉润见状也紧随其后。二人都是兴之所至,并不讲究输赢,你来我往间偶然祝春时在前偶尔盛嘉润拔尖,马蹄声声,踏花留香。
泻露圆荷估摸着时间过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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