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岱钦站在殿中,眸光朝前打量着眼前的人。
他头一眼先看见了那人腰间挂着的那张牙牌,特意多看了一眼,红穗儿的。
他很是满意。
一身暗蓝窄袖绣金纹曳撒穿在那副瘦削的身子骨上正合适,双拱帽下还是那张少年感与英武之气并存的脸,只是——
曾经的意气风发早已不在。
直到上下左右轮番看了好几遍,他才收回眸光往檀椅上坐去。
他一坐下,抖了抖袍子,端起茶盏啜了一小口,一面往下搁茶盏一面看着眼前人道:“身子大好了?”
语气不紧不慢,听不出什么情绪,带着些上位者独有的威严。
“公主在哪?让我见她。”
耶律岱钦嗤笑一声,胳膊往椅扶上一搭身子顺势也往后靠去,又扬了扬声音,“我问你身子是不是大好了。”
来人也嗤笑一声,“好不好的又能怎样——难不成我——”
“放肆!祁鹤!你竟敢这么跟我们二皇子说话!”三丹夫看不过去了,扬声斥断了祁鹤的话。
“欸——”耶律岱钦朝三丹夫摆了摆手,“不碍事。”
祁鹤并没有被三丹夫的气势吓到,仍旧面色平静的看着耶律岱钦。
他俨然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就算再死一次也没有什么所谓。
“你说过,只要我肯做你的贴身内侍,你就让我见她。”
“对,我是说过。”耶律岱钦下颌微微扬起,嗓音逐渐疏离。
“那就别说这么多废话了!她现在在哪儿!”祁鹤微蹙的眉间冰凉而淡漠。
耶律岱钦眸光略带几丝玩味,身子微微朝前一倾,唇角微扬,缓缓摇头,“可是现在,我还不想让她看到你——”
“我希望你能体谅一下我的心情——”
“如果她知道我把你弄成了这个样子,你这不是成心让她恨我么?”耶律岱钦挑着眉对祁鹤笑。
原本他确实是想用祁鹤气景华簪那么一下,可今日里又见了景华簪这么一面,他又罢了这个心思。
如今,他连景华簪的心都抓不住了,他实在是不敢再火上浇油。
祁鹤原本也不想让景华簪看到自己如今的这个样子,既耶律岱钦这么说了,他也少不得顺势应承下来。
“好,那你告诉我她在哪儿,我绝不会让她看到我。”
祁鹤见景华簪的心是急迫的,可耶律岱钦可不会让他有求必应。
他摆了摆手,起身掸了几下袖口往外间走去。
“你不必着急,再过几日就是除夕夜宴了,到时候我自会安排。”
祁鹤还想追问几句,却被三丹夫一把拦住,“我们二皇子说了,今日且不需要你在身边伺候,什么时候需要了你再去不迟。”
其实耶律岱钦就没真想要祁鹤在身边伺候,谁敢把情敌放自己身边啊,那真是嫌命长了!
耶律代钦可不嫌命长,他不过就是要恶心景华簪,可到了这会儿,他反倒有些不敢让景华簪看见祁鹤这副样子了。
他觉得他开始忌惮景华簪,至于是在忌惮什么,他自己也想不清楚——
软轿刚过了拐角,还未落地,轿帘随风轻摆了一下,景华簪一眼就看到了景阳宫门口已齐刷刷站了几位身着曳撒的人,正交头接耳的说着些什么。
她思量了一下,今儿宫里这太监可真够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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