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着往她这儿奔!
能为着什么事儿来?不是阔阔真撵她出景阳宫一事便是那耶律敦巴日要召见她——
忐忑之余,轿子已落了地。
一下轿她便先往那几个公公看去,见不是阔阔真身边的那个索达,提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
“哎吆,华簪公主,您可算是回来了!”
她刚由桑麻搀着走了几步,那边打头的一个太监便已躬着身子满脸堆笑的朝她奔来了。
“公主,是卜公公,皇上身边的。”桑麻凑到景华簪的耳边小声提醒道。
景华簪点了点头,“我认得。”
随即朝来人淡淡一笑,福身行礼,“这不是卜公公吗?您久等了吧?”
“哎吆!您可真是说对了!”卜臣佑脸上挂着笑,带着些极恭敬的客套,“咱家着实在这儿等了好一阵子了!可算把您给等回来了!”
“您请进去说话。”说话间已到了院门口,景华簪一抬手将卜臣佑往里请。
卜臣佑一脸惶恐的往后退了半步,“不敢不敢!您这不是折煞奴才呢吗——您先请才是——”
景华簪笑了笑,没再推让,款步往里走。
不过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头已经大概有了个底儿,卜臣佑这一遭是不是来报喜的不知道,但绝对不是来为难她的。
她自幼就知道,在这皇宫里边,最拜高踩低的不是那金碧辉煌的正殿里的一个个主子,而是主子身边的那些个看似低眉顺眼的奴才。
她已经从卜臣佑望向她的时候那眼中的谄媚断定,卜臣佑这个离皇上最近的人,极有可能已经知晓了关于她的前途。
她也看到,那似乎是一条繁花似锦的道路。
可越是繁花似锦,就越是容易遭人妒恨。
可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因为这条路,已经是她最好的选择。
“公公请坐。”景华簪要求自己对这宫中所有主子们身边的奴才都做到极尽的宽厚和仁慈。
因为她不知道在将来的哪一刻他们其中的哪一个人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影响到她的命途。
“奴才谢过公主,不必了。”卜臣佑讪笑着看向景华簪,“就几句话,奴才传完话就得走。”
景华簪没再说什么,再劝坐反倒令人不自在了。
“那公公请说吧。”她落了座,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第一件事就是,明日尚衣监的人会前来给公主您量尺寸,第二件,皇上说了,阔阔真贵妃近日多有忧思,精神上有些有异于常人的不爽利,晨起叨扰之事,还望公主莫要放在心上。”
“没了?”景华簪柔声问道。
“没了。”
确实是简短的几句话,可还是让景华簪有些意外。
耶律敦巴日竟然没有传她前去觐见。
“好好的,为何要尚衣监来给我量尺寸?”景华簪看了看桑麻,桑麻也是一脸的不解。
卜臣佑淡淡一笑,“皇上下旨尚衣监要她们着手做您的凤袍了。”
什么!景华簪端着茶盏的手抖了一抖,抿了抿唇。
“凤——袍?”她极力按捺着内心的天崩地裂,云淡风轻的看着卜臣佑。
“是,您没听错,是凤袍,而且,是您穿的凤袍。”卜臣佑仍旧极恭敬地笑着,“皇上还说了,让您明日午膳到御书房去,他有半个时辰的闲暇时间,想与您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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