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宁静的清晨时分。
李莲花起身时可谓是轻手轻脚到了极致,那模样谨慎小心的程度,仿佛是在对待一件举世无双且极度易碎的稀世珍宝,生怕弄出丁点儿声响将仍在沉睡中的苏苏惊醒。
当他瞧见苏苏因自己的离开而微微皱起那如柳叶般的眉头时,李莲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揪了一下,一阵抽痛。他赶忙屏住自己的呼吸,极为轻柔地伸出那双修长且温暖的手,如春风拂柳般轻轻地拍了拍苏苏的后背。
见她依旧没有其他更多的动作,似乎又安然地再次陷入了甜美的梦乡,李莲花这才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他往后退去的动作愈发地轻柔小心。
接着,他稳稳地抱起放置在床边叠放整齐的衣物,小心翼翼地拎起那双做工精细的鞋子,如同一个谨慎的盗贼般蹑手蹑脚地走到外间,这才开始有条不紊地穿衣。
苏苏似乎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李莲花的离开,可她实在是困倦至极,并未睁开那双美丽的眼眸,只是下意识地往里缩了缩身子,将自己的头更深地埋进那绵软如云朵的锦被之中,仿佛要把自己彻底隐匿在一个无比温暖且安全宁静的小天地里,不受任何外界的干扰。
李莲花在外间迅速而又利落地收拾完毕之后,这才轻轻地推开那扇雕花的房门。他刚一站到房外,就迫不及待地大大地伸展了一下腰身,只觉得清晨那带着丝丝凉意的清新空气如同一股清泉,令人心旷神怡,浑身都舒畅无比,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就在此时,抬眼间,李莲花就看到方多病满脸怒容、风风火火地快步走过来,那气势汹汹的架势好似一头即将暴怒的狮子,刚一张口似乎就要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声叫嚷。李莲花反应极其迅速,以风驰电掣般的惊人速度伸出手捂住了方多病的嘴巴,将他那即将喷涌而出的愤怒声音死死地遏止住。
“唔...呜呜!!”方多病的眼睛瞬间瞪大如铜铃,手脚不停地奋力挣扎着,试图摆脱李莲花的束缚。
李莲花拍了拍方多病胡乱挥舞的手,一脸无奈地说道:“方小宝,你能不能给我小点声。大清早的,你这风风火火的是要干什么呀,这般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说话的同时,李莲花的眼睛始终紧紧地留意着房门,满心都是忧虑,生怕自己这一疏忽就吵醒了屋内正安睡的苏苏。
方多病站在房间门口,双目圆睁,满脸怒容地用力挣脱李莲花的手,然后急速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大声吼道:“温香软玉再怀是吧,你竟然把我们昨晚说好要一起赏月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这是其一!你说说,你这像话吗?咱们可是早就约好的,我满心期待,结果你倒好,竟然放我鸽子!”
此时,微风轻轻拂过,吹得门边的帷幕轻轻飘动。
他那双原本明亮如星的眼睛,此刻已被熊熊怒火填满,直直地紧盯着李莲花,仿佛要用目光将他穿透。
“其二,你明明口口声声说喜欢苏苏姑娘,为何还要做出这种不知廉耻之事?你,你究竟对不对得起苏苏姑娘?你根本就不配喜欢她!苏苏姑娘那么好,那么单纯善良,一心只在你身上,你却如此辜负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方多病说得激动无比,脸色涨得通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好似汹涌澎湃的海浪。他怒不可遏地伸出手,朝着李莲花的领口抓去。
“哼,李莲花,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咱俩的交情就到此为止!”方多病怒喝道。
房间门口摆放着的几盆鲜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花瓣上的露珠摇摇欲坠。
他早就将李莲花与苏苏之间那难以言说的暧昧气氛瞧了个明明白白。若说他们之间毫无瓜葛,那他方多病这个声名远扬的刑探可真是徒有虚名了。别以为他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方多病聪明得很,只是这男女之间的感情之事向来饱受争议,他也不希望因为此事让他们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遭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方多病,你别激动,先听我解释。”李莲花试图安抚道,“我知道是我的错,没能赴约赏月,让你空等一场。但我也是有苦衷的呀。”
“苦衷?你能有什么苦衷?”方多病打断他,“你的苦衷就是搂着别的女人快活,把我们的约定抛到九霄云外?”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段本就步履维艰的感情,李莲花居然还敢如此肆意妄为。真真是枉费自己一直将这人当作真心朋友看待。而且这人被自己当场捉住,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改之意,反而满脸都是担忧之色,似乎满心只害怕会吵醒屋内的人。
李莲花对这种时不时就声誉受损的状况早已司空见惯,对于方多病那犹如疾风骤雨般的抨击,他表现得毫不在乎,心里头暗自盘算着:和这小子在这儿争执不休,纯粹是浪费时间,有这功夫,还不如赶紧回去陪陪苏苏。哼,方多病这毛头小子,真是冲动莽撞,怎就不理解我的苦衷呢。
“我昨晚本来是打算去找你的。”说这话时,李莲花的眼神飘忽不定,其实压根就没这回事,他的心里眼中只有苏苏,哪里还能容得下其他的人和事。
此时,一只蝴蝶翩翩飞来,在他们身边绕了一圈又飞走了。
“这不是,突然就睡着了嘛。”李莲花继续胡诌,“当时实在太累了,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我哪知道会这样啊。”
“再说了,我……咳咳,真的没干什么过分的事,你呀,别在这儿胡思乱想。”
李莲花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形,确实有一些亲密的举动。想到此处,他的额头上不禁冒出了涔涔冷汗,为了避免方多病继续追问,他连忙转移话题说道:“你该不会昨晚一个人偷偷摸摸去夜探女宅了吧?”
“我……我昨晚眼巴巴地苦苦等了你整整一宿,你却始终没有现身。”方多病声音中满是委屈,“我在那一直等到半夜,又冷又困,可就是盼不到你。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方多病提及此事,满心的委屈和愤怒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只觉浑身力气在一瞬间被全部抽走,整个人突然就身子一软,无可奈何地趴在桌子上睡了整整一夜。直到现在,这胳膊依旧酸麻难忍,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还有那个叫清儿的姑娘,一个人在里间呼呼大睡,睡得那叫一个香甜惬意,根本就不管我在外间是受冻还是受热。你说,这像话吗?”方多病越说越气。
“方兄,莫气莫气,那这清儿姑娘没发现你在外面?”李莲花问道。
“哼,她睡得跟死猪一样,哪能发现我。”方多病没好气地回答,“我在外面冻得直哆嗦,她倒好,一点都不知情。”
“不过,这个玉楼春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这里的姑娘肯定都不是正儿八经雇来的。”
“嗯,估计是被拐来的。”
李莲花微微颔首,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似乎对这种情况并不感到丝毫意外。
此时,阳光渐渐强烈起来,照得他们睁不开眼。
心里却在寻思着,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接下来怎么办?”方多病着急地问道,“总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吧。”
“先别轻举妄动,再观察观察。”李莲花谨慎地说道,“现在还不清楚具体情况,贸然行动可能会打草惊蛇。”
这么多年来,这女宅始终充满了神秘色彩,无人能洞悉其中的内幕。倘若这里的姑娘都是正经雇来的,能够自由出入,这地方恐怕早就被传得人尽皆知了。
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李莲花一听到里面传出的闷咳声和东西掉落的声响,神色瞬间变得焦灼万分,忙不迭地朝着屋内疾步奔去。屋内弥漫着若有似无、似淡还浓的淡淡熏香气息,柔和的光线透过雕花的窗棂,在地上映出一片片参差错落的光影。那光影之下,摆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梳妆台,台上的铜镜反射着微光。旁边的架子上挂着几件精致的罗裳,微风拂来,衣袂轻轻飘动。
屋内,苏苏本欲继续在床上多休憩一会儿,可被子里盈满的全是李莲花那独特的气息,令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如霞的红晕。无奈之下,她只好挣扎着坐起身来,想要起床,然而刚稍作动弹,便觉全身酸麻无力,双腿更是沉重得犹如灌了铅一般。
苏苏感到喉咙间一阵干涩发痒,她暗自思忖着或许是昨夜受了凉,再加上之前情绪激动折腾了一番,于是便想着倒杯水来润泽一下喉咙。哪知茶杯尚未递到嘴边,手中的茶杯便猝然脱手掉落,喉咙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咳意,她忍不住弯腰闷声咳了起来。
窗外,不知何时飘来了几朵厚重如墨的乌云,将部分阳光严严实实地遮掩住,使得屋内的光线陡然变得昏暗了些许。
苏苏感到手心一热,垂眸一看,上面竟然沾染了一抹殷红的血迹,这让她的眼神猛地一敛。听到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苏来不及作出更多反应,只能迅速将手心上的血迹擦到衣摆内侧,然后伸手去捡破碎的茶杯,手却不慎被锋利的碎片割破了一个小口,冒出了一丝血珠。
李莲花急匆匆地进来,一眼就看到蹲在地上捡茶杯碎片的苏苏,当即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她身旁,一把将她拉起,紧盯着苏苏受伤的手,关切且急切地问道:“你怎会如此?是不是身体有何处不适?莫不是昨夜着了凉?还是我哪里照顾有所疏忽?”
“没事,只是有些许乏力罢了,你莫要过于忧心。”苏苏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努力挤出一丝浅淡却温婉的笑,“许是我自己不当心,这身子骨也太过娇弱了些。”
李莲花眉头紧蹙,神色间满是忧虑:“都怪我,未能在你身边悉心照看。这手上的伤可千万不能小觑,万一留下疤痕可怎么是好?”
苏苏轻轻摇头,柔声说道:“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真的无甚大碍。你切莫这般紧张,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心中还是有数的。”
李莲花一脸坚决:“那可不行,我怎能放心得下。我这便去找些药来为你处理伤口。”
“真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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