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不等崔婉瑜再交代些什么便听见外面有了响动,随喜的声音,随后响起:“陛下驾到。”
崔婉瑜躺在榻上没有动,反而看了郑惜年一眼,见她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才放下心来。
尧帝一身青色便服,头上戴着白玉冠,恍如绝世佳公子一般,缓缓走进来。
众人都跪地请安,只有崔婉瑜微微抬起身子,一副无力又愧疚的模样,嘴里说着:“妾身子不适,不能给陛下请安了,请陛下见谅。”
尧帝一双温润的眼眸扫过众人,随后不在意的说道:“都起来吧,崔卿既然身子不适,就好好养着。”
随后看向柳禹城,问道:“柳太医,明昭仪身子如何?”
柳禹城微垂着头,恭敬的说道:“回陛下,昭仪是一时急怒攻心,情绪起伏过大,这才动了胎气,索幸臣来得及时,正要为昭仪施针,好生休养一段时日,可保皇嗣无虞。”
尧帝听闻,嗯了一声,说道:“那你这便施针吧,郑卿,随孤出去,孤有话要问你。”
郑惜年担忧的看了崔婉瑜一眼,随后低声回道:“是。”
崔婉瑜此刻也只能躺着,等待柳太医的施针,无论如何,她的孩子不能有事。
主殿里,尧帝坐在上首,手里端着一盏清茶慢慢饮着,看了一眼站在面前都郑惜年,问道:“受了委屈,怎么不和孤说?”
郑惜年没想到陛下会问这个,一时有些怔愣,心里百感交集,压抑住心里的怪异,随后故作无畏的说道:“清者自清,妾没有做过的事,何惧人言?”
“既然不惧人言,明昭仪为何气成这个样子,你这个被传流言的主人都没说什么,她倒是动了胎气,你们还真是姐妹情深。”尧帝轻嗤一声。
郑惜年猛地抬头,似是诧异陛下为何与刚才不一样了,随后眼中一片清明,薄唇轻启,问道:“陛下可是早就知道了此事?”
看着她故作镇定的问话,尧帝漫不经心的开口:“孤若是知道,岂能任由流言传遍整个后宫?孤整天为朝堂之事烦忧,哪里来的时间去关注这些。”
说着还揉了揉额头,眼下乌青可见,确实是疲倦了许多。
郑惜年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后看向尧帝,说道:“陛下繁忙,是妾让陛下烦忧了,请陛下恕罪。”
“明昭仪身子不适,又与你姐妹情深,让孤如何罚你,若是孤罚了你,怕是孤的孩子还能不能平安出生,也未可知。”这话显然说的重了些,几乎是赤裸裸的把她们的小心思揭开,或许也是在警告。
郑惜年闻言,“噗通”一声跪到地上,连连请罪,说道:“妾不敢,姐姐也不敢,还请陛下明察。”
她还是小看了帝王的心术,陛下或许真的不知,不过陛下是多么睿智的人,窥一发而知全身,姐姐一向聪慧,岂会因为几句流言蜚语便气得动了胎气,陛下此刻是真的恼了,她们走了一步错棋。
“明察?郑卿,孤问你最后一次,明昭仪当真是因为传言动了胎气吗?”尧帝眼神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人儿,似乎想要一个答案。
郑惜年闭了闭眼,随后收起心思,眼神直直的看着帝王,不躲不闪,一字一句的说道:“姐姐忧心妾的名声,一时着急,才动了胎气,是妾的错,求陛下降罪。”
尧帝紧握的拳松开,转过身去,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声音冷了许多,说道:“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孤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日后,你与明昭仪便好好在永福宫养胎吧,无事不要出去随意走动。”
说完也不理会胎气不稳的崔婉瑜,大步离去,只是经过郑惜年身边,一句飘渺的话语,如同微风一般,拂过郑惜年的耳畔。
他说:你从来都不信孤。郑惜年听的清清楚楚,伸出手,想要解释什么,便见帝王孤寂的身影已经远去,徒留她自己百感交集……
陛下那一句话里透着十足的委屈,以及不被人信任的失望,或许从此时起,陛下真的抛开了她们的那一段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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