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还有些寒凉。
但京城中某些人的心,却早已躁动不安。
东宫太女君的位置空悬。
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那个位置。
不过,要细说起来。
虽然最终的人选还没定下来,但家世能配得上成为太女君的,其一,是镇国大将军之子沈贺桉,其二,是梁国公幼子司蒋之,其三,是吏部尚书嫡次子裴玖笙。
沈贺桉的母亲镇国大将军一生戎马,但如今年事已高,虽仍然保留一品大将军的头衔,却早已不理军务,在京城休养多年了。
有言道“人走茶凉”,若只单凭镇国大将军从前在军中的威望,沈贺桉的身份是撑不起太女君的位置的。
但他的亲姐姐,如今官拜二品车骑将军,可谓是少年英才,假以时日,必定会赶超自己母亲曾经的赫赫战功,再攀新高。
沈贺桉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将门虎子,他的父亲李氏,出生于江南的书香名门,因此,他也被教养成为了温婉贤淑的性子。
李氏替自家儿子整理好烟青色的中衣,他两手分别扯着素色缎带的两端,然后用力的向相反的方向拉扯。
沈贺桉感觉自己的腰就快要被勒断了,他皱着眉头,“父亲,您把这束腰松开些,儿子快喘不过气来了。”
李氏却不以为意,他将束腰上的扣子系上,“我年轻的时候穿戴的束腰,不知比你今天穿的这个要紧上多少倍,当年你母亲为了娶我,放弃了多少京城里的名门贵公子,你以为她相中了我什么?难不成是我那平平的家世吗?
我能够嫁给你母亲,凭的就是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只不过是我现在年纪大了,再怎么打扮,也比不得二八年华的少年人。你不一样,你现在正值花龄,是最应当打扮的年纪。”
有脚步声停在门口处,侍从清脆的声音响起,“嬟夫、三公子,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公子若穿戴好了,就赶紧上车吧,可千万不能误了进宫的时辰。”
李氏拉住了沈贺桉的手,十分郑重的叮嘱道,“千万要记住父亲跟你说的话,要在君后主子和太女殿下面前留个好印象。三月下旬的选秀不重要,那个时候选的,不过就是些常侍、小侍的低位侍君。
太女君,还有太女侧君,在正式秀选之前就定下了。
你的对手,只有梁国公幼子司蒋之,和吏部尚书家的裴玖笙,其他的人,你都不必放在眼里。”
沈贺桉微微屈膝向李氏行礼,“是,父亲,儿子都记下了。”
李氏却仍然觉得不放心,“太女殿下喜欢什么服饰、颜色,都打听不出来。但君后主子最喜端庄雅静的男子。
你若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讨太女殿下的欢心,那就好好的在君后主子面前侍奉。就算做不成太女君,太女侧君的位置也勉强看得过去。
但要是你最后,只能沦落到正三品肆君的位置上,那丢脸可真是要丢大发了。你就等着一辈子,被司蒋之和裴玖笙踩在脚底下吧。”
沈贺桉原本低着的头抬了起来,他藏在袖子底下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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