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的紧握成拳,“父亲,我会尽力做到最好的。”
李氏用力的捏住他的手腕,“不是尽力,而是必须。”
站在门口的侍从再次催促起来。
沈贺桉转过身去,雍容雅步,他走路间,头上戴着的步摇端稳平整,远远观之,那垂落而下的流苏,就连最小幅度的晃动也没有。
东宫设太女君一位,侧君两位,其下有贤良淑德四位肆君,六位贵侍,再下的常侍、小侍人数不限。
玄幽帝国的上官序如今位列侧君,已经占了一个位置。
他,司蒋之和裴玖笙三人被册封,位份只能分别是太女君、侧君以及肆君中的良君,可他们三人的家世旗鼓相当,正如他父亲所说的,谁要是只能沦落为良君的位分,不仅本人要遭到轻视,连带着家里面,也矮其他两家一头。
可不就是丢人丢大发了吗?
沈贺桉踩着跪地侍从的背部上了马车,厚重的马车帘子垂下,车厢内没有了其他人,沈贺桉一直维持着的端庄神色放松下来,才听见自己心跳,如同擂鼓般炸响。
他实在是太紧张了。
侍从听雨把铜镜捧到他的眼前,“公子今天装扮的真好看,太女殿下见了您,定然会欢喜的。”
沈贺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却是更加的惴惴不安。
他的容貌在京城一众公子、皇子中,算得上是上乘,但若是和大皇女君傅亦尘比起来,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他父亲李氏年轻的时候,琴棋书画在家乡江柳镇是拔尖的,于京城中也算是排得上名号,他的才艺诗书全部学自父亲,旁人可以称赞他一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他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根本不可能在京都一众才子中问鼎第一。
比起家世来,梁国公府是祖上承袭的爵位,比之将军府更有底蕴。
吏部尚书又称“天官”,在朝中的地位,和丞相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若是他的母亲仍然手握重权,他倒是能够压其他二位公子一头。
可谁都知道,旁人还叫他母亲一句“镇国大将军”,不过是对她过往功绩的尊称。
所谓的三家的家是旗鼓相当,是把他姐姐沈辞,未来会取得的成就也算进去了。
母亲和父亲对他的期望实在是太高了。
母亲让他每日除了必要的吃睡,其他所有时间都要用来学习男子八雅。
他并不是天才,他已经快要被逼疯了。
父亲当年靠着束腰,以体态盈弱之姿入了母亲的眼。
所以,父亲将他的腰束到最细。
父亲以为这样,他就能入得了太女殿下的眼。
可皇家和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家怎能一样?
他曾在千秋节上,见过被称作“中都第一美人”的薛芜,那才是真正的身轻如燕、风情万种。
而他不过是靠后天,硬生生堆积上来的,虚浮于表面的美。
沈贺桉越想越烦,可他又不得不控制自己恢复最美的神态。
因为,马车已经到地方了。
……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