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吻叠落下来,滚烫的气息带着低哑的喘息,下颌抵在腰骨上,迟奚祉的长指拨了拨,被惊扰的寅宝懒洋洋地打了个盹,剔透的瞳眸闪着光,委屈着呜咽了声,又可怜巴巴翻身落地,猫着步子进了猫儿房。
元知酌断断续续地啜泣,手反撑在椅靠上,脸上凌乱的长发被人轻轻撩到耳后,迟来的回答压迫有力,又带着点不着调地哄人,“会,我会害怕。”
梨花带雨胭脂泪,凝脂挂珠玉钗碎。
“会为了谁害怕?”元知酌好奇地追问。
是为了那个什么苻沛的公主吗?
交缠到最深,元知酌整个人红透了,她埋头藏在迟奚祉的肩颈里,闭了闭眼,却溢出了颗眼珠,砸在对方的琵琶骨上,烫极了。
元知酌鲜有追问的时候,多半都是在呛人,这样顺从地乖软,就是一块被露水打湿的鹅卵石,满身的绝艳藏进丛叶中,眼尾的一点绯红颤颤悠悠。
含着泪的柔,不露心迹的倔,她成了风雨中将倾未倾的芙蓉。
迟奚祉坏着心思,扯过她的小脸,利齿咬在她湿红的下唇,挠人得很,上位者的姿态喊着她,“你又动心了,小芙蓉。”
平仄起伏中,眼朦胧,心朦胧,淋漓春意换了浅唱低吟。
元知酌汲取着他渡过来的气,哪儿都胀涩得很,实在让她说不出一句刺人的话。
什么叫——“又”?
——她和迟奚祉以前的相处模式到底是什么样?
——苻沛,一个很遥远也很陌生的地方,犹如是一本上了锁的禁书,里面瑰宝无数,可人们都好像格外忌惮谈论它。
——苻沛公主又是何人?是迟奚祉的旧相识老相好吗?他不是说他们才是青梅竹马吗?
——还有,她又到底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她和迟奚祉的相处总是不那么轻松?似乎柔情和温隽很难存活在他们之间,他们更多时候像是互相利用、互相包庇的宿敌,爱恨交织的,不死不休。
脑袋里又搅又翻,重重叠叠的刺激和谜团已经让元知酌想不清了,丝绸般的乌发飘散开,遮在她大片的雪背上,活像一曲树影葱郁的涟波,随着快感而生出流动感。
也不知道迟奚祉是不是对她偷跑进地道耿耿于怀,或是原本他就情绪不高,总之他今日不比往前的酣畅淋漓,而是折磨着她,吊着她的贪欲,置身风波里,又在水火外眼看着她落高台。
元知酌受不了了,一反常态地问他,“迟奚祉你爱我吗?”
对方答得腻人,“我只爱你。”
“那就给我。”元知酌只想溺死在这场明月良宵里。
——
沐浴后,元知酌睡意沉沉,脸上的酡色还未褪去,湿红的眼尾像是工笔勾勒的花瓣,娇而艳,打湿的泪睫犹如折折瘦枝,乖柔的模样破碎又倦怠。
迟奚祉从身后将她拢住,掌心轻轻带了下,两人之间就不留一丝缝隙,他埋首在她的颈间,两个人像是两块碧玉契合在一起。
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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