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银针,火红的倒焰烧在金盘里,灼热的颜色很是特别。
猫儿这种动物最是喜欢奇特明亮的的事物,寅宝盯着桌上的烛火,圆溜溜的眼睛放大了些,立起身子探出去。
还没等它扑腾上去,就被一只手按得死死的,遮下的衣袖盖在它的眼睛上,元知酌提着它的小脑袋,轻轻捏了下,威胁道:“若是调皮,等会儿就在你的猫耳上穿一银钉。”
寅宝被提溜到半空中,幼小的身子张开,爪子有些慌张地攀在元知酌的袖口上,低低喵了声。
元知酌本来就是吓唬吓唬它,威胁的话说罢,便将猫儿抱回怀里,安抚地拍了拍它的背,寅宝也乖顺地趴在她的衣面上,轻轻地蹭了蹭,没再闹腾。
又觉得它这小模样实在机灵,元知酌没忍住,虎口托着将它举回半空中,还没将寅宝举近些,身后忽传来一道冰凉的声音,“你敢亲它试试?”
元知酌动作顿住,寅宝却通灵性一般,趁着几厘的距离,伸着粉红的舌头舔舐过面前人儿的侧脸,还奶声奶气地轻叫了几声,犹如轻飘飘但柔软的羽毛。
挠在元知酌心上,也恼在某人心底。
元知酌侧身回头,见迟奚祉走来,一面将寅宝笼进自己的怀里,将它掩在衣袖下,一面询问:“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乾宁宫批奏疏才是吗?
“朕来的不赶巧?”迟奚祉单挑了下剑眉,倨傲的神态松弛散漫,檀灰色的长衫领口微敞,不算多么正式,双喉结敞露出来,上下滚动时让人想要媚上冒犯。
似乎少了点挠痕,还缺了红印。
元知酌晃了晃脑袋里不正经的想法,盯着迟奚祉的目光上移到他的脸上,扯唇回道:“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潜意思——你就是来的不赶巧。
迟奚祉走近起身而下,温热的指尖揉了揉元知酌圆润略凉的耳珠,“那你好好说话。”
元知酌没搭腔,掌心轻轻抚摸着怀里的毛孩儿,看起来不是很愿意理人,冷冷淡淡的像是清晨沾了露水的水仙。
“好端端的怎么又不理朕了?”迟奚祉翻指撩起她耳侧的一缕长发,垂下头靠近她,微卷的发尾淡淡的迦南香混着花调。
他薄唇印在乌黑的发上,倦着阴沉的嗓音狎玩,“是为夫昨日没有伺候好夫人吗?”
元知酌蹙起眉,冷嗤了声,轻颔首肯定,
“也就那样,倒是我多嘴一句,陛下年轻气盛,但也小心纵欲过度英年早逝,到时候陛下驾鹤西去,我成了年轻貌美的太后,便定要在鸾禧宫养一众的面首。”
似乎想起来什么,元知酌有意无意刺激他道:“届时把晏淮瀚也招进来,做我的幕僚,让这冷清清的宫里好生热闹一番。”
挑衅的尾音还未消弭,倏然间,元知酌的后颈被狠掐了下,接着眼前落下严严实实的阴影,将那桌台上的银烛遮了大半,两人间气流也变得湍急晦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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