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扯了回来,笑得有些混不吝,“怎么浑身都是刺,越说越来劲儿了是吧,我讲你一句,你还我十句?”
拉扯之间,泡在温水里的衣带松开了几分,随着距离的拉近显山露水,春色秋波。
迟奚祉的衣袖湿透,飘在池面上,沾上了温香。
“古话说的没错,‘伴君如伴虎’。”元知酌语气极为平静,小嘴不停道:“陛下若是再这样不讲理只会消磨掉我的情意,讲不定,赶明儿我跑出宫去,心一横干脆就不回来了,天地辽阔,任人驰骋,我不愿再囿于华楼玉阁。”
后半句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或者她习惯说这样的话,总之听在迟奚祉的耳朵里都格外地难听。
迟奚祉想起来她过去也说过一句类似的话:
【妾只为求生,天地辽阔,妾不愿再囿于华楼玉阁。】
虚眯了下眼,迟奚祉虚拢着元知酌的手一用力,劲儿太大,骨节分明的手指硌得元知酌生疼,他眸色认真,“收回你的这些气话。”
元知酌正好也不想跟他讲了,她不避不让地盯着他眼睛,而后强硬地掰着他的手指后撤,另一只手掬水扇在他的脸上,一字一顿,“我-就-不。”
硬气的很。
没有想过躲,元知酌挥起的水直直打在迟奚祉的脸上,习惯地侧了下脸,汇聚成流的水滴顺着他的眉尾往下坠。
此时,他的鸦睫上挂了层水珠,发丝也沾湿在额上,看着有几分狼狈。
迟奚祉眉眼拢了层薄薄的戾气,但还是和她解释了句,“杨宗朕已经找过他了,今后他不会再寻你麻烦。”
既然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元知酌又想起另外一个重要人物,“那你小青梅呢?”
迟奚祉的嗓音又低又冷,像是风波来临前的低气压,“朕说了她不过只剩一个名号,连人都找不到了。”
元知酌在浴池里泡久了感觉骨松肌垮,心里也莫名烦躁,她蹙着眉脸色发僵,“她是你的小青梅,那我呢?迟奚祉你是不是觉得我失忆了就好骗,我以前还收留过你呢,你现在怎么做的?”
“你过去不会四处留情,玩了一圈回来发现就我好骗吧?”
“空穴来风必有因,你能够保证你和那个苻沛公主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一句接一句,操他爹。
真是没完没了了。
自己醋自己算什么个事?
迟奚祉抹了下脸上的水渍,缓缓站起身来解了外袍,又扯掉玉带,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扯唇讥讽,“等你完整恢复记忆,你就知道你现在的话有多么幼稚。”
“到时候知道,到底是谁四处留情,是谁玩了一圈选了个最老实的。”
居高临下地姿态,迟奚祉的一身杀伐气,让人仰视地心里发怵。
元知酌却不怕,她不想听,闻言冷笑,“后悔?我只会后悔刚刚没有多扇你一巴掌。”
“我就不应该做这皇后、不应该留在宫闱,陛下不如另寻新欢吧。”这样的话元知酌近日说过不止一次。
要不说是知己,迟奚祉发现元知酌总是能够精准地触到他的霉头,然后三言两语就激起他心底阴暗肮脏的念头。
——碎碎念: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失忆的人本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动情乱心之后就更没有安全感。(谁都不准说小芙蓉作!只是有恃无恐和相爱相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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