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嘴唇干的厉害,便是刚喝了些水很快又有干裂的迹象。
虞氏心疼坏了,从小厮手中接过茶杯,又递到他唇边喂了几口。
“如今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痛的厉害?”虞氏垂着眼关切问他,神情柔和。
卫玄摇了摇头,想起了牢狱中的那一幕,一把抓住了虞氏的手腕,急切道:“父亲和弟弟可在府中?”
“他们今日去了军中,要晚上才能回来,可是特别急的事?娘让下人去递个消息就是。”虞氏拍了拍他,柔声说道。
卫玄松开了手,深吸口气,摇头道:“不是很急,那便等他们晚间回来再说吧。”
依照父亲和弟弟的才能,应当已经猜到了有人要对卫家不利,方才是他刚醒想起那人一时着急了,晚些时候再一起商量就是。
他似乎才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宁云蓁,一愣道:“弟妹也来了?”
宁云蓁笑笑,轻声道:“来看看大哥可有好些,听闻你在京兆府晕倒后爹娘和郎君都吓坏了。”
她跟来的确是出于身份前来探望,其次也想探究他这一身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经她这么一提醒,虞氏也想起了这事,忙不迭问道:“你老实同娘说,你这伤究竟是谁做的?”
在这里的都是自家人,卫玄自然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唇边微带苦笑道:“那人罩了一件黑色的斗篷,将自己掩的好好的,声音约莫也是有意变幻的,儿子实在不知是谁。”
“只是他承认了一点,他同父亲曾经有些过节。”卫玄抿了抿唇,补充道。
虞氏神色一骇,脸也跟着白了白,道:“这...那这不是个没完的事吗,谁知那人还有什么后招。”
女子心思敏感,卫玄这么一说,她一颗心顿时陷入了惶恐不安。
倘使她的夫君和儿子出了事,那她往后该怎么活?
宁云蓁急忙上前安抚她,宽慰道:“娘也别想那么多,等晚上郎君他们回来一起商议商议,如今咱们知道了,也不算是完全被动,只要有心防范,那人也寻不着加害的机会。”
说是这么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们不主动惹麻烦,麻烦未必不会哪日就找上门来。
虞氏勉强笑笑,只得跟着点头。
晚间卫敞和卫迟回来的时候,听闻卫玄醒来的消息,晚膳都来不及用便去了卫玄的内室。
卫玄如今还得再躺些时日,只得在榻上同他们说话。
他将那日牢狱里发生的事情都细细的说了,卫敞听完眉头皱的更深了。
“为父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可要说品级高的且经常出入宫闱的,当真是想不起来。”卫敞按了按眉心,十分头疼。
这样的人,按理来说和他交集都不多才是。
卫迟沉吟片刻,目光转向卫玄,低声道:“你便再想想,那人可有露出什么破绽,比如声音再怎么掩饰也总有露馅的时候,或者身高和说话的习惯。”
卫玄点点头,苍白的手抓住被褥一角,努力将神思回到那时。
“阿迟这么说倒是有一处,不知算不算得上是发现。”
卫敞和卫迟闻言都屏住了呼吸,静等着他开口。
“那人说话的语气,应当是颐指气使惯了,就如之前父亲猜测的可能是身居高位,可偏偏有一点很矛盾,他话语里似乎又底气不是很足,掺杂着一丝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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