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幼读过一些风物志,虽知晓许多地方不如京城繁华,但也不乏一些人杰地灵之地同样令人向往,可卫迟所说的她却连听闻都很少听过,她根本想象不出来。
“你说的是边关的几处州县吗?”
听出她似乎对这个事情很好奇,卫迟停下手中动作,想了想道:“也不全是,前几年的确各地灾害频繁,民间百姓又多以务农为生,一遇到这种事便自然吃饭都成了问题。再说战事吃紧的时候,如果后头的粮草跟不上,军中也会人心惶惶,这也是常说的民以食为天。”
“你如果实在好奇,等没了战事,我就带你去那些地方都走走。”
卫迟将两人东西都放好,抬眼眸光如水地笑看着她。
宁云蓁心念一动,自是点头应了。
客栈的门被轻轻叩响,伴随着一阵短促的哨音,卫迟听出了是云鹤等人,便走上前去开门。
“主子。”
进来的两人一身风尘仆仆,正是云鹤和傅洗尘。
这会儿已接近戌时了,天边微微泛起暮色,宁云蓁见两人一身深色的短打装束,又瞥见一旁竹架上搭着的夜行衣,略一迟疑后问道:“你们可是准备今夜夜探陵宫?”
卫迟听到声响别过脸来,温声道:“我稍后同你说。”
说罢这句话,他又径直看向了云鹤,低低问道:“如何?”
“主子,陵宫地形复杂,且的确如公主所说守卫众多,不过他们看守这处似乎也并不是很上心,很容易找到缺口。”
看守的人奉命办事,既有些松懈那想必也是宁渊的意思了。
这处陵宫是大魏皇陵,里头都是魏朝历代的帝王陵寝,既然同宁渊没关系,他自然也不会太过上心。
而所谓的晋陵,因着如今宁渊年事已高,大晋的陵寝也正在修建当中了,同样是在这处风水极好的地方,两处中间隔了个巨大的祭祀台,每年的祭天礼就是在这举行的。
卫迟闻言心底刚松缓一口气,就见傅洗尘接着道:“不过那也是从前了,如今的防守虽也不是十分森严,但巡逻的人听说却比从前多了数倍,皆是因一伙盗墓贼而起。”
“盗墓贼?”
宁云蓁觉得这词纳罕极了,她从前只在书中听过。
偷盗皇家之物那可是要诛九族的,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
傅洗尘饮下桌上一口凉茶,接着道:“宣州自去岁风灾后整座城的经济便大不如前,商铺钱庄都倒了不知凡几,太子去岁拨下的赈灾款也只够重建房屋的,后来虽加大了一些经商的举措,可也不是整座城的人都会做生意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就有人生了歹心,打起了皇陵的主意。”
宁云蓁抿住唇半晌都没有说话,抬眼看着卫迟。
那些从前都是和他有关的东西,他知道这事应当心里并不好过吧。
“驸马不必太过担心,那伙盗墓贼应是都没有得逞,我和云鹤昨夜勘察了下地形后便匆匆出来往回赶,在后头的那处山上遇见了那伙盗墓贼,也听说了一个传闻,却和那些守卫无甚关系。”
卫迟眉头深深皱起,问道:“什么传闻?”
“传言陵宫里有一个老妪,到了夜深时便会拄着一根杖四处转悠,她极其熟悉地形,那杖也并非是用来辨路的,若是遇上了盗墓贼,她就会拿那根杖同他们拼命,而后将守卫都引来,自己则仗着对地形的熟悉溜了个没影,陵宫里的守卫抓她几次都没有结果,后来见她不偷不抢,反比他们那些守卫更加尽职尽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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