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在她之前对于风物志和地方游记这些都没少看,糊弄糊弄沈淮秀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还是十分够用的。
沈淮秀点点头,闻言亦是十分心驰神往,眼中的钦羡也更加浓了。
宁云蓁低咳了一声,转而问起她李眉近日的身体状况。
沈淮秀轻声道:“母后身子并未有什么不适,只是和我一样有些嫌天气热没什么食欲罢了,我便让坤宁宫的膳房多盯着些,若是正膳用得少了,便让问钗劝她再吃些甜点抑或是偶尔用些凉饮,也能吃进去一些。”
她在东宫里没什么事的时候,也会时常去坤宁宫走上一遭。
有时候她陪着李眉一陪就是大半日,李眉虽不用她这个儿媳侍奉起居,但极喜爱她和自己一同侍弄花草,对于这些沈淮秀也都是有记在心上的。
她向来就是这个性子,旁人对她好,她更会拿出十二分的诚意去对待旁人。
只是说到这个她难免就想起宁玠发觉她吃得少时,特意唤尚书府里做膳食的下人来了东宫一事,不免又怔忡了几分。
饶是宁云蓁这种反应迟钝的,也发觉她今日心中藏着什么事。
只是无论她再三询问,沈淮秀都只摇头说是昨夜没有睡好罢了,宁云蓁听了也只得作罢,想着等回府再遣身边的丫鬟去打听一番。
她手中把玩着一粒透亮饱满的葡萄,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前世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脑中忽然灵光一现。
皇嫂和皇兄成亲一年了,那么按照前世的发展,东宫的第一个小郡主很快就要有动静了,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
这样想着,她眉目间涌出些毫不遮掩的喜意。
这真的算是近几月来为数不多的喜事一桩了,只是眼下她不好说破,便只拿盈盈的眉眼瞧着沈淮秀,也让她心中十分莫名。
这样好的事情,得让他们自己去发现才行,她不能只凭着几句话就剥夺了他们初为人父母的惊喜。
沈淮秀心内觉得奇怪,却只当她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心之事,也没再追问。
两人压着声音轻柔地叙着话,那头屏风之外的两个男子却颇有些剑拔弩张之势。
卫迟漆黑的凤眸闪了闪,细长的指尖拈起一枚棋子轻轻搁到棋盘中。
宁玠定定地看着他,精致俊美的脸在愈发深邃,压着声音问他:“隔墙可有耳?”
两人这次出来是要谈论要事的,方才宁玠在门口又暴露得太快,定然也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就在宁云蓁和沈淮秀叙话的那段时间,他们二人也只不轻不重的说了些家常之话,便是在试探这处雅间四周是否安全。
卫迟敛下眼眸,冷声道:“走了两个人,还有一个。”
或许是觉得他们说的那些家常实在无聊,原本守在隔壁偷听的人很快就散去了,只留下一个最为谨慎的。
宁玠皱了皱眉,将要起身就被卫迟挥臂拦下,听得他淡声道:“不必麻烦殿下,我让身边的人去解决就行。”
闻言宁玠只得重新坐下来,就见他拉开房门对着门口候着的黑袍武卫低声吩咐了几句,而后若无其事的走进来落座,继续与他下棋。
两人气质都十分尊贵,却又格外不同。
宁玠这些年是照着储君培养的,什么都有涉猎但最为精通的还是朝政相关的学问术谋,论这下棋就没有卫迟在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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