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围在一辆黄包车旁边,对着车上的人嘘寒问暖的,生怕车动起来给他颠出个好歹。
原本姜茶想着一群糙老爷们能帮着预备什么东西,估计平时就是凑活着。
如今伤员要去她那边住着,怎么也得给准备齐全了。
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堆,结果黄包车旁边堆着很多行李,鼓鼓囊囊的包裹都快撑爆了。
“我还想着等会儿回去的路上,把买的东西放到黄包车上省力气了。好家伙,你们这是给大哥搬家呀?”
几个人接过姜茶手里的东西,跟他们的那些放在一起。然后大家笑嘻嘻的介绍都是谁。
“小子这段时间要麻烦你了!你就叫我虎哥就行,让你看笑话了,挺大个老爷们连站都站不起来不好意思!”
黄包车上的大虎胳膊在胸前挂着,身体是歪歪斜斜的靠在黄包车上,就连坐正都不行可见身上的伤有多重。
“你一直叫我眼镜大哥,我的名字叫赵鹏,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眼镜大哥脸上的笑看起来真诚多了,以前看他的笑明显假得很。
“我叫朱廉,让你一个小孩子帮着照顾病人,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叫周冠之,小兄弟叨扰了!”
“我叫徐明,无奈之举希望小兄弟海涵!”
姜茶见过他们几个,就是上次来沪市的火车上,那个时候几个人应该是刚过来这边,没想到再次见面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叫姜茶,大虎哥住在我那里相对安全些。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还有就是等会儿要经过虹口那边的检查站,你们一会儿谁也别说话。
有什么问题咱们回去说,要不咱们都得玩完!”
租界的入口就在虹口那边,要不是过来接他们几个,姜茶不会跑到这边大老远的买东西。
“刺啦!”
说话之间她从刚买的东西里面翻出一个小皮包,用随身带的小刀子划开。
总共巴掌大的小皮包,划破展开也不过一本书大小。
小心的塞进大虎的胸前,然后再小心的把他胳膊上的绷带拆掉。
几个人在旁边看着谁也没说话,就连大虎也是咬着牙忍着,没出一点声音。
轻轻的把大虎的胳膊放好,让他用那只好手握住,以防骨折的地方在路上颠歪了。
“大虎哥得罪了,你先忍一忍只有这样等会儿鬼子的军犬才不会闻出味道。
说着就朝垫着皮子的部位倒了一些腌菜汤汁,几个人跟装了弹簧似的“嗖”一下往后闪,捂着鼻子脸都变色了。
“小姜你这厮什么东西?”
那个叫周冠之的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问她,再看车上的大虎,感觉出的气多进的气少,还没等到姜茶家估计就够呛了。
“这是我特意找来的苋菜梗老汤,大虎哥身上的药味太浓了,还是外伤避免麻烦只好这样了。大家忍一忍,等会儿闻习惯就好了。”
苋菜梗老汤是她从中药铺那条街上花钱买的,一大坛子去年腌制的苋菜梗花了她一块大洋,要不是有用她也受不了这个销魂的味道。
“快走,快走,再不走我怕是活不了了!难怪你在我胸口搁块皮子,感情是怕我腌入味了对吧?”
大虎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别人嫌弃味道还可以捂住口鼻,这位大哥一只手骨折另一只手负责固定。
苋菜梗老汤就在他的身上,原本全身的伤都没皱过眉头的铁汉子,这回脸色苍白呼吸困难看起来是真的快要挺不住了。
大家也怕人被折腾出个好歹,赶紧拿起东西拉着车往租界走去。
“你们是干什么的?从哪逃荒过来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滚蛋!什么脏的臭的都敢往里面跑,真是活腻歪了!”
守着检查站的二狗子大老远就嫌弃的轰他们几个,实在是大虎身上的味道太重了。
检查站排队的百姓都离他们远远的,生怕车上的那个是死了一年的,要不味道咋这么浓郁呢?
“长官,我们就住在里面,这是我家亲戚,他们过来投奔我的,结果路上被抢了!我大哥也被人给打晕扔进茅坑了,您看他身上只是勉强换身衣服连澡都没洗呢!
快点儿放我们进去好让他赶紧洗澡换身衣服,就当是给我个面子!”
姜茶挡在前面还算客气的跟二狗子解释,结果这人鼻孔朝天一点都不带客气的,说出的话让姜茶当场就翻脸了。
“让人扔茅坑了?咋没把你淹死在里面?还给你个面子,你个小玩意算老几呀?还敢催我?老子毙了你也没人说什么,真他娘的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呸!”
“什么事?不是说最近太君那边比较忙,让你们倒班看着点儿,怎么还磨磨唧唧的?没看见队伍排到哪了?跟他废什么话呀?不听话的直接拉出去毙了!”
二狗子朝着个人点头哈腰的,看他穿着一身鬼子军服,有说的是国语应该是鬼子的翻译官。
俩人嫌弃的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一副高高在上的德行,用鼻孔对着她,手里的“biubiu”端起来也对着她。
“八嘎!你么踏马的是不是活腻歪了?小爷我原本没打算搭理你们,谁知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