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台面的玩意,不过是会耍些手段而已,只要您放低身段,又怎么会输给她!”
庄嬷嬷扯开展诗捂着耳朵的双手,捏着她的肩膀沉沉地与她对视:“大姑娘,承恩公府未来几十年的荣耀,都系于您一身,您要对着一个卑贱的庶女低头认输吗?
太后娘娘教养您这么久,竟都是打了水漂吗?”
她眸光好似含着一口幽深的井,直溺得展诗喘不过气。
“啊——”她忽地崩溃尖叫起来。
“我认输!我认输!我比不过她,我比不过所有人!庄嬷嬷,我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展诗起身,大力将庄嬷嬷推搡出门,紧紧关上房门。
“大姑娘,您怎么能说这种没出息的话,开门!开门!”
展诗身子用力抵在门板上,眼里流出大颗大颗的眼泪。
庄嬷嬷的话,如同紧箍咒一般让她难受得喘不过气。
为什么要这么逼她?
展诗崩溃地双手掩面,沿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玛瑙手串冰凉凉地贴着她的额头,越发让她觉得心中悲戚。
天下这样大,有这样多壮阔的传说,她却只能关在自己的屋子里。
不,连这样一间屋子,都不是真正属于她。
外头庄嬷嬷气势汹汹地拍着门,跟过来的展鸿不忿地看了会,终是没忍住开口道:“庄嬷嬷,妹妹不愿意做的事,您何苦逼她。
说什么承恩公府的荣耀,难道咱们展家的荣耀都要靠牺牲妹妹的幸福,都要靠裴如璋那个杂种吗!”
庄嬷嬷扭头,眉头紧蹙,“大姑娘不懂事,大公子难道也不懂事?京都的公爵侯府,哪家不是儿郎刚成年就封了世子,偏咱们承恩公府,虽是太后的娘家却迟迟没有请封世子。
若是有朝一日出了变故,承恩公府会变为侯府,再然后变成伯府,再下一代就彻底泯然众人。大公子,您也是府中金尊玉贵的养出来的,难道真愿意眼睁睁看着展家落魄?”
展鸿不甘地动了动唇,半晌才没什么底气道:“就算如此,也不必如此逼迫妹妹,慢慢来就是……”
庄嬷嬷语气更重,“你们觉得可以慢慢来,外头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只怕恨不得立刻就爬到王爷床上去。
等王爷的心被别人牢牢把住了,你们再上赶着那可就真叫一个丢人了!”
里头的展诗久久没有发出响动,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庄嬷嬷被气得够呛,却也拿她没办法,只得悻悻离开,去操持戏班子的事情。
因着是太后的安排,前院戏台子已经搭了起来,虽已近黄昏,却是灯火通明,热闹无比。
知道展诗不肯露面,庄嬷嬷索性也不再耽搁,流水般的膳食一摆上桌,戏班子就登台咿咿呀呀开唱。
这些贵女都久居内宅,鲜少听这种新鲜玩意,不多时就将方才的热闹抛诸脑后,全然投入其中。
可越听,众人逐渐觉出不对劲,微妙的眼神控制不住地朝奚应芷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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