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武夫,更是不由自主地扶了扶腰刀。
“案发之后,邻里对其中缘故略有耳闻,就去报官。”
“县令命人将宋妻抓到衙门,开堂审问,宋妻不肯认罪。衙门一时拿不到苟合证据,只得先将她投入牢中。”
“就在这时---”
“县丞献上计策,令人在数日后牵来白狗,又将宋妻带到堂上。那白狗多日不见妇人,早就不耐,当即上前撕咬妇人衣物,做苟合状。”
“事已至此,宋妻虽然再三辩解,终究还是被判死刑。”
“因为此事太过怪异,青州刺史下令,将罪犯押解到州府。”
“两名捕快奉命押解,途中,只要路人付出可观的钱财,就令妇人、白狗当场苟合,既满足了众人窥淫之癖,又借此赚取到大量钱财。”
“这番操作在青州引起轩然大波。幕后的推手,正是那名县丞。”王子服说到这里,面上神色颇有不忍。
“那县丞叫什么名字?”
“那妇人、白狗下场如何?”
赵天佑、许子肃几乎同时开口,问的却是完全不同的问题。
丁乘鹤微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似乎早知真相。叶知秋打量了王子服一眼,学那归不二,闭目养起神来。
“妇人、白狗被押解到州府,复审后遭凌迟处死。”王子服神色难名,语气低沉,“至于那县丞---”
“唤作许朝宗,此案发生不久,就升任淮阳县令。”
太平盛世,朗朗乾坤!
叶知秋睁开眼来,抬头望天,只觉一股愤懑在胸,久久无语。
人不能---
至少不应该!
“果然是赌徒那厮!”赵天佑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显然早有猜测。
“坚守者自盗,许多世人和那白狗并没什么差别。”丁乘鹤缓缓道,“那妇人固然也有罪过,却不该遭凌迟重罪,更不应被当众羞辱。”
丁乘鹤德高望重,此话一出,赵天佑、许子肃都不再多言。
场上一时陷入沉默---
“听了老赵、王兄的分享,倒让我想起了一宗见闻。”叶知秋竭力平复情绪,缓缓开口,“虽然算不上什么奇闻异事,却让我记忆深刻。”
大家知道他见识不凡,全都露出倾听之色,连归不二也动了动眼皮。
“这宗见闻,也发生在青州。”
“济宁郡,因为邻近兖、徐两州,境内又多水泽,素有‘三不管地带’之名,一向盗匪猖獗。”
在另一方世界,着名的水泊梁山,正是位于济宁一带。
“自北方鞑子入侵以来,当地官民冲突加剧,十户七盗。官府怕盗匪与鞑子勾结为祸,也不敢抓捕他们。”
“直到几年前,机缘巧合之下,这些盗寇接受了朝廷招安,被当地衙门另立户册,称为盗户。”
“平日里,但凡盗户与普通百姓发生争执,官府总是千方百计袒护盗户,以防这群人再次造反。”
“久而久之,当地人遭遇官司,就往往冒充盗户。”
“至于另一方---”
“则极力揭发对方假冒盗户。每有官司发生,双方不去争论是非曲直,而是苦苦争辩谁是真盗假盗。”
众人听到这里,虽然惊呼荒唐,却也心知是事实不差。
“凑巧的是,在济宁郡藤县一带,刚好有狐妖作祟,当地县令的女儿,竟被一只狐妖迷得神魂颠倒---”
“县令不得已向郡中求助,伏魔司派出一名僧人,捉了那只狐妖,封印在法宝琉璃瓶中,准备以真火超渡。”
在这方世界,常有怪力乱神之事,妖魔鬼怪虽然并不常见,却也算不上稀奇。而朝廷设有伏魔司,更是官场常识,因此大家对此并不惊讶。
“谁曾料想,就在僧人动手施法之际,那名狐妖忽然在琉璃瓶中大声疾呼:还不赶紧住手!”
“俺可是盗户!”
叶知秋的分享,戛然而止。
场上再次陷入沉默---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一道清越动听的声音在楼口响起,众人闻声望去,正见婴宁到来。
在婴宁旁边,丁氏夫人、丁铃儿依次现身,齐聚楼台。
“古时楚王好细腰,宫中多有饿死者。”叶知秋点头感叹。
“朝堂律法、官吏言行,均会左右一方习俗,不可草率!”
除了少数觉悟之士,世人的价值取舍,大多受限于环境。
人们经常指责世风日下,但世风从何而来、因何而变,却往往被大家选择性地忽视,很少有人真正去思考。
“叶兄的见识,果然非同一般。”苏婴宁打量着叶知秋,美眸中似有星辰闪耀,显然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是当然!”
丁铃儿洋洋得意,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心底暗自窃喜:知秋哥真棒,不愧是本姑娘的真命天子!
“叶兄若是有闲,婴宁也有一件见闻分享。”苏婴宁嘴角梨涡再现,眸中似乎只有一人。
“却不知叶兄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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