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抄没,连他田家大小亲眷及没来得及逃走的几个庄客一共抓了三十几个,可怜那田老太爷一把年纪辛辛苦苦攒下来百十亩田十几间屋一朝全给抄了去,又听见说自家二牛打死了县令公子如今逃了,更是一口气没提上来死在了狱中。
田二牛这时候忙于逃命,哪里知道他一双考妣皆病死在狱中,庄内老少全犯个连坐羁在牢里,若非先前跟他那些混混里一两个有良心的,趁夜偷偷拉到城外葬了,恐怕他两个老人入土也难。
县令被他打死了公子当然不肯饶他,一面上表州郡一面画了通缉令遣人到处拿他。
田二牛也不敢走大路,只是翻山越岭寻那些无人小径一路往北边跑。
田二牛没命似的逃一刻也不敢歇,一二日便跑出了郡,这边他才混出去城门,那边缉捕他的官文就发到了。
田二牛更是一刻也不敢停,马不停蹄的往北境跑,按他所想先跑到北境再想办法混出关去,在那关外躲上三年五载再设法回乡。
田二牛一路上专拣深山密林里面钻,渴了饮山涧水,饿了采野果捕野兽,偶尔遇见人家就铰块银子跟人家换些干粮,就这样走了大约月余,终是到了北境边城。
这一个多月以来,田二牛风餐露宿,胡须早就覆盖面庞,头发披散下来,衣服破烂,宛然一个乞丐模样。
田二牛壮起胆子进城,要趁着天将黑的时候混出城去。
天擦黑时,田二牛来到城门口,只见那门口排着十几个百姓,约摸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将关闭城门。
田二牛混在人群中,想要蒙混过关,城门口军士林立,挨个盘查出城的百姓,田二牛偷眼看,赫然城门两边就贴着通缉他田二牛的榜文。
上写着:
兹有临汾郡郓城县人士田二牛者,因当街打伤人命,诲已逃窜,有望官府供其行藏者,赏100钱,有擒此獠者,赏800钱,生死不计。
那些军士检查甚是严密,把个过路的百姓勾住了头挨个验看,田二牛见状赶紧用手在脸上使劲抹了抹,他一个多月没洗澡,身上早已恶臭难闻,仰仗着这点想要遮瞒过去。
正这时候,一个甲士向他走来,远远闻见他身上臭气熏天,捂住了口鼻。
二牛见状心里暗自高兴,满以为那人不会靠近他,谁承想那甲士虽然满脸嫌恶,倒是尽职得紧,捂着口鼻靠到他身边盘问。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二牛听见他声音瓮声瓮气。
二牛心思急转,暗忖道:我若开口说话,倒是容易暴露,不如装个哑巴,尽管他问,我便不答。
那人见他不说话,心里反倒起疑,拿出画像把他仔细比对。
二牛到底年纪尚小,心思也不深沉,耽搁越久心里难免紧张,这一下就让人看出来端倪,那人看见二牛神色紧张,当下把手按住刀柄,围着二牛绕了起来,待绕到身后,忽然伸手拍在了二牛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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