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近前,问一句:“哟!这不是好这口曾老师吗?喊我干嘛?”
这春雨营造出来的意境,全毁在他这张嘴上。
曾老师淡淡回道:“这不是以己度人吕先生吗?你们家那口子倒哪儿了,你扶不扶啊?”
子乔转头一瞧,好家伙还真有两条腿支楞在那里。
他飞奔过去,那滴滴雨水晕湿了他的衣衫,比起那两条腿,他更在意的是——
...............
一阵沉寂过后,他们的帐篷响起哀哀切切的哭声。
坐在房车遮阳棚下的唐丰和曾老师都听见了。
唐丰一愣,他正拽着曾老师新换衣服的袖口玩呢,此时忙转头去看。
果然是子乔的哭声,这声音,比那新丧的寡妇上坟还要悲切三分啊。
唐丰口欲言而嗫嚅,曾老师已然是被不知哪儿来的空气呛到疯狂咳嗽了。
唐丰给他拍着背,“曾老师,我瞧着,关谷怕是真出事儿了,要不要叫救护车啊......”
曾老师咳着不影响说话:“咳咳咳就……咳咳……先去看看再说!”
唐丰撑开雨伞,和曾老师两个人互相扶着过去了。
(这叫什么?
喔.........出郭相扶将。)
越往前越能感觉到哭声的哀切悲惋。
‘怕不是真.......’唐丰这样想着,又赶紧想外国人死亡应该怎么申报,怎么拿死亡证明........
火葬场有没有认识的人能帮忙插个队.........
还是说外国人死亡得运回去烧?那也太浪费资源了,估计海关也过不去吧........
海关过去了,检疫也过不去啊........
检疫过去了,那边也进不去啊,他们除了自己排hefei无所顾忌,进来点芝麻绿豆都要大惊小怪的..........
那就还得在这儿烧呗,顶多把灰扬回去吧.........
对了,追悼会办哪儿啊........
追悼会搞我们传统的还是搞日式的啊.........
包饭不包啊.......
份子钱收了给谁啊..........
收日元还是人民币啊........
等等,办追悼会的时候是烧完了还是没烧挂个冰棺啊........
如果先烧......
那这横着躺平嘎掉的算不算横死啊........
那要不要挑个良辰吉日烧啊........
如果挑日子挑时辰烧,火葬场得有熟人吧............
挑好日子还得找人啊,他爸倒是擅长,可是隔这么老远也过不来啊........
那万一找个不靠谱的被骗了,一烧,咔!变成厉鬼咋整..........
厉鬼回魂夜回来找他们算账咋整.......
尤其是他出钱,不会被列为第一暗杀对象吧........
冤有头债有主啊关谷!可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到时候怎么辩解啊........
那是得好好了解一下,不然到时候逃命都没理由拖延........
走走走!
唐丰的脑内剧场很精彩,如果曾老师知道了一定会连人带伞栽下去。
可惜他不知道。
两个人飞快地赶过去,子乔的悲切声,声声入耳,与之前他那声悠闲自得的“没呢”,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亲娘的,别真横死了!
唐丰的脚步越来越急,曾老师也是,他恨不得飞过去。
......................................
只能说,帐篷里的子乔,哈喇子都哭出来了。
只能说,帐篷里的场景,让唐丰和曾老师无语。
真是无fuck说喔?
关谷这一起一伏的胸口显然是还活着呢。
哭个毛啊!
随后,他们就听见子乔哭诉道:“我一进来,他横在那儿,我的啤酒也横在那儿露了个瓶口!”
“我都没管啤酒我直奔他而去啊!”
“结果他活着呢!”
“我的啤酒横shi当场啊!”
“还是死在他的屁股底下!”
“我现在都想不明白,我把啤酒搁的那么靠里了,他是怎么精准打击的?”
“呜呜呜呜!哇啊啊啊!我的啤酒死的好惨啊!我都没能见你最后一面啊!你死无葬身之地,你生无栖身之所啊!我的啤酒啊!你现在就剩一具冰冷的躯壳!你丧失了你珍贵的灵魂啊!”
“我的酒啊!”
唐丰有些无语,不过他觉得嘎掉的是啤酒,也不错。
好歹不用给啤酒办葬礼啊!
就算是跨国的啤酒也不用办葬礼啊!
省多少事儿!
……
就是子乔这戏精,浪费他多少感情啊!
(你丫刚刚真的付出感情了吗?一毛都没有吧,铁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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