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大明效力。”
王承恩点点头,侧身引着众人进入营中,边走边说道:“圣上知督臣一路奔波辛苦,特命猛总兵提前扎好营寨,令咱家备好酒席,为督臣与诸位将士接风洗尘。”
猛如虎也借着王承恩的话茬向卢象升行礼:“末将猛如虎,领三千营兵勤王,愿听督臣调遣!”
卢象升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大营竟是圣上下令建好,还将猛如虎所部人马拨与自己,并提前备下酒宴劳军。
难道,圣上意欲主战?
他扶起猛如虎,赞道:“猛总兵忠勇可嘉,有将军相助,实乃我军之幸。”
众人步入营帐,分宾主落座。王承恩冲身边一个小宦官挥了挥手,那小宦官喊道:
“督臣卢大人、勤王诸将已落座,开宴!”
接着,一排排宦官端菜上桌,万余人的席面无边无际。
卢象升携杨国柱、猛如虎、虎大威、王朴四总兵陪王承恩坐于上席,参将、副总兵、游击等将领按照各自所属依次坐定,其余兵士两伍一席,席地而坐。
寻常兵士与千总、把总等下级军官,每席四冷八热,再配上一大盆炖得烂糊糊的大块猪肉汤,菜内都放足了油水,肉香四溢,香气扑鼻。
卢象升等领军将领则八冷八热,外加一只烤得滋滋冒油的烤全羊以及各样时鲜果蔬。当然,每席一坛美酒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
天子赐宴劳军,这在大明开朝以来还是第一次。
众人连日来风餐露宿,此刻望着一道道美味佳肴,眼睛瞪得滚圆,眼珠子仿佛要掉出来一般。
他们的嘴巴微微张开,口水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分泌,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滚动,发出艰难的吞咽声。
有的人双手颤抖着,似乎想要立刻伸手去抓那些食物,但卢象升未下令,他们也不敢妄动。
有的人则不停地舔着嘴唇,目光紧紧地盯着菜肴,眼神中充满着难以置信。
还有的兵士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同伴,互相传递着激动的眼神。
他们脸上的笑容因太过兴奋而显得有些扭曲,呼吸也变得急促,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开宴的命令。
卢象升看着满桌的酒菜,心中感慨万千。
他原本以为,圣上会被杨、高二人蒙蔽,与东虏议和。此次入宫面圣,就是要夺自己兵权的。现如今,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卢督臣,您和三军将士奋勇作战,圣上虽在深宫,却甚是挂念,”王承恩端起酒杯,站起身来,正色道:
“圣上今日摆下此宴就是要告诉世人,诸位将士为国杀贼,圣上不会忘记,天下百姓更不会忘记!”
众人闻言,无不激动万分。
卢象升眼眶微红,他郑重站起身,朝着京城方向拱手道:“诸位将士,此乃圣上隆恩,吾等当拼死报国,方不负圣上厚望!”
杨国柱猛地站起,抱拳大声道:“吾等定当肝脑涂地,以报圣恩!”
猛如虎也站起身来,满脸通红,高声道:“末将愿为圣上战死沙场,绝不退缩!”
王朴此时也收起了往日的散漫,神色郑重地说道:“愿随督臣,共抗敌寇!”
将士们群情激昂,齐声高呼:“愿为圣上,为大明,死战报国!”
一时间,大营内气氛热烈,众人抗清决心如同燃烧的火焰,炽热而坚定。
王承恩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好!好!诸位请坐,开宴!”
卢象升这才下令:“众将士,开怀吃喝!”
兵士们欢呼起来,纷纷开始狼吞虎咽。
卢象升、王朴吃相还好些,杨国柱与‘猛虎二将’则吃得满嘴油腻。几个总兵尚且如此,其余兵士吃相更是不堪。
有些嘴里已经塞得满满的,还是止不住地往嘴里塞,噎得直翻白眼;有些年老兵士则一边吃一边抹着眼泪,感慨余生竟能吃上如此美味佳肴,还是圣上赐宴;还有的相互敬酒,誓言要在战场上多立战功。
卢象升正丁父忧,按照礼法不能饮酒吃肉。只是喝了几杯热茶,吃了几口清单菜蔬,便吩咐卢象晋将他那件正二品小团花锦鸡官服取来,准备换下“斩衰”孝服与白麻网巾入宫面圣。
原本他一心想要身着麻衣、头戴白巾入宫面圣的,以表自己死战决心,激励圣上坚决主战。但就如今这般情形来看,这麻衣白巾似乎没有必要穿了。
“督臣不必如此,”王承恩见状出言阻止,细声道:“圣上素来以孝治国,念督臣正丁父忧,特许督臣着孝服入宫。”
卢象升听闻此言,眼眶泛红,朝着皇宫方向深深一拜,道:
“圣上隆恩,微臣感激涕零。然国难当头,微臣不敢有丝毫懈怠,纵着孝服,亦当肝脑涂地,以报圣恩。”
王承恩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敬佩之色:“卢大人忠君爱国,实乃我大明之幸。”
卢象升不再多言,在卢象晋的协助下整理好孝服,便随王承恩一同入宫。
路上看见成群的灾民横七竖八地睡在街道两侧,此时已是十月,晚上冷得吓人,一阵寒风吹过,无情地穿过这些灾民单薄的身躯,冻得他们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与凄惨的呻吟。
卢象升见状面色愈发凝重,心中思绪万千。
想到如今战事吃紧,东虏虎视眈眈,而朝中又诸多掣肘,不禁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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