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微微眯眼:这是魏武帝曹操的《短歌行》其中一句,建安文章虽妙,可是脂粉铺子里挂着这幅字,实在可疑......
且看这行字笔力遒劲,笔锋极为霸道,颇有几分魏武帝睥睨天下的枭雄之气。
卿云恍然想起,同样的诗句字迹,她似乎曾在吴兴的一家绸缎庄子里见过,那就正是邹氏最爱光顾的地方。
看来的确是这里,不会有错,脂粉铺与绸缎庄必定与邹氏背后的势力有关!
脂粉铺中,店家迎上来,对卿云笑道:“我见姑娘像是生客,不知您是要看香粉,还是口脂朱红眉黛花黄?”
卿云不徐不缓地望向一侧紧闭的门扉,骄矜道:“我素来不喜混杂的脂粉味道,你们里边不是有雅间么,我要一间,给我将铺子里最好的香粉都送来,供我挑选。”
店家眼冒精光,堆起了笑容应下:“好嘞,您请先入雅座稍等,来人啊给贵客看茶伺候——”
卿云轻轻咳了一声:“一并去将我在外面的侍卫喊进来吧,也好帮我侍弄香粉。”
店家闻言,奇怪地盯了一眼卿云,又忙不迭地躬身应诺,一边高声吩咐小二去请外面的侍卫,一边亲自引领卿云步入内室。
入门后,淡雅的屏风半遮半掩,几案上摆放着精致的瓷瓶与雕花木盒,空气中虽仍有脂粉香,但已被一股清雅的果香中和,更显清幽。
等到王懔派来的“暗卫”步入雅间,紧闭门扉后,卿云才轻轻撩起帷帽边缘,露出半张清冷绝艳的脸。
卿云轻轻抬手,示意暗卫贴近墙根去听隔壁的动静。
王懔培养出来的暗卫,她最是清楚用途,用来暗中查探,窃听秘辛最是可靠了。
隔壁窸窸窣窣地传出一点人声,正是邹氏。
她惊疑道:“为何,为何不行?当年是你们答应我的,若有变故尽可找你们襄助!”
与邹氏见面的应该只有一人,是个男子,只能零星听见几个字。
“当年......若有要事,你......拿玉牌......现在没有玉牌,你没有资格来要求......”
卿云看着暗卫写下的字迹,心底疑惑:他们之间用来交易的信物,难道是什么玉牌之类的?
邹氏听见男子口中提起“玉牌”,顿时一阵心虚。
那枚玉牌可是难得一见的白玉璧雕刻而成的,价值不菲,她一时贪心,就在入京之前把玉牌交给儿子吴天赐,让他去置办田产去了。
本来想着在入京路上找个机会杀了卿云,就再也用不着那枚玉牌了,可谁知......
现在他们只认玉牌不认人,邹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颤抖着声音,几乎是低吼出来:“玉牌?那玉牌也就只是个摆设,我才是实打实做事的人!”
“要是这次你们不帮我把那个小贱人制服了,来日捅出事来,你们也逃不了!掉包了沈家......”女儿的事情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邹氏话还未说完,就被男子狠狠甩了一巴掌,力道之大,清脆的巴掌声就连卿云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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