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好附和熊廷,表演出自己与他一脉同心的样子:
“泱泱大国,万里河山,竟无一个挽留危局的英雄少年吗?”
国师装作悲伤,也在言语之间提醒熊廷,大王不止有两个公子。
熊廷拭泪之间,一下子就明白了国师的意图,心里不禁一震,幸好此人不以熊氏为敌,其城府竟让这个混迹官场一生的老人都有些后怕。
脑子极速旋转,大王自加冠以来育有八位公子:
大公子禾正是自己的女婿,大势所趋他铁定是做不了储君了。
二公子晨曦,与段锦私交甚好,国师貌似很不喜欢他,也做不得储君,更何况他如今不在王城。
三公子英,最不得大王宠爱,早早地就被驱逐出王城跟随镇北军,只是后来听说他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
四公子,五公子是陈王后所生,不仅被流放,而且已经在途中自尽了。
六公子通在跟青骑士卒征讨时战死了,当时大王震怒,下令柳家世代不得入朝。
七公子,八公子就更不行了,他们一个六岁,一个才三岁。
如果这样的危局扶立幼主,那不是引火自焚吗?
这样算来,只有三公子英做得这储君了,也只有他可以平衡朝中各方势力了。
但是那镇北军又该怎么处理啊?倘若江道华护送三公子入王稽,这天下之五,有四在朝,霍乱必起啊!
“那……依国师,你看大王这么多公子之中应该立谁?更得民心呢?”
“那自然是公子禾,他既是大王长子,又有您给他做主,论资历论势力都应该是他”
熊廷瞥了他一眼,站起身看着天空,这天空早以乌云满天,遮住了那半只月亮。
心里很不是滋味,那叫一个恨,国师那个老匹夫,他明明心里已经有了人选,还要这样居心叵测的试探,用意之歹毒。
如果事成,将来他有拥立之功,如果败露他也好撇清关系,真的将自己立于了不败之地。
一阵一阵沉重地叹息,在这位老人的心底升腾,他不入地狱,这朝廷里就真的没有人再为苍生着想了。
“好吧,既然事已至此,们不妨拥立公子英吧!他虽然不受大王喜欢,但目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国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面前的这个老人,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哎,公子英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但这也太委屈公子禾了”
熊廷越来越看不惯这厮,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又不好发作,只得装作一副志同道合的样子:
“国师啊,公子禾万万不能啊,他这里我自会安排好,我会尽量让他离开王稽的”
“哎,宰相大人,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真的要委屈公子禾了”
“人人都可为国,更何况这是他们家的江山,只是如果立公子英,那镇北军该如何是好!”
国师微微一笑,朝北方看去:
“宰相大人尽可放心,我已接到密诏,北面战事吃紧,镇北军没有个三年五载是回不了王稽的。这三年五载之间,公子英早已坐稳了王位,江道荣并再无入王城的理由了!”
熊廷心里一阵失落,他意识到属于他的时代快要结束了,不光是他。段、柳、江三家都不会长存了。
面前这个看上去干瘪的老头,比他想象之中的要厉害许多。
“哦,是这样啊,甚好甚好”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真是难为熊廷了。
国师终于透露出他的意图,已经没有什么好试探了:
“公子英虽不是人中龙凤,但他为人大度,做一位守诚之君也是绰绰有余。哎,只不过其他公子的嘴要怎么堵住?”
熊廷心里一阵冷笑,暗暗骂道:
“怎么堵?我要是知道怎么堵?那还要你这个国师干什么?我早以一己之力扶立储君了!”
是啊,这个问题确实有些棘手,长幼有序吧,为何不立公子禾?论战功武力吧,又为何不立公子晨曦?
立一个大王不喜欢,无才无德的公子英,到时候天下定是一片哗然。
“这,这确实有些难办?那依国师,你看如何是好?”
熊廷有些累了,他已经不能左右这次立储事宜了,或许大王是对的,这个干瘪的老头,果然是个王佐之才!
国师意味深长的作揖,他早以有了指点江山的野心:
“宰相大人不必苦恼,到时候您只需提出立公子禾就行,剩下的大王自会定夺!”
熊廷看着窗外那浓浓黑夜,百感交集,国师之阴狠让他如芒在背:
“哦,好,这样最好,我这个三朝老臣,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一切全凭国师做主吧!”
“宰相大人,您过谦了,您放心。我乃山野之人,对朝政一点兴趣都没有。储君一定,了结了大王的心事,我就一心为大王祈福炼丹去了。
这朝中事务,我一概不问。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您也该休息了,那我就先告退了,半月之后,勿忘我们今日之约?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
说完转身走了,那轻快的步伐,像是得了一样天下至宝一般。
看着国师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熊廷重重地坐在地上,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萦绕在心头,不得不为熊氏的未来多做考虑了。
他立刻提笔休书,让管事连夜发出:
“吾弟,当前朝中局势尚不明朗,没有兄之亲笔,绝不可让无生团离开营地半步。以一年为期限,如果一年之后我还活着,则天下太平。如果一年之中我死,你立刻率兵入王城、清君侧!正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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