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妩念白皙的指尖划过盒子里的东西,眼底流露出美好,似品了颗糖般,连糖纸都恨不得放口中去。
妍儿稍稍有些担心:“姑娘,这些东西说是给您的,但不还是在陆大郎君的名下吗?”
她的言外之意,便是她家姑娘留着这些有什么用的?
得了好的收成他分不到好处,若是经营不善说不准还要被追究,这烫手山芋有什么好的呢?
可夏妩念的唇角却是固执地荡漾起笑意:“即便是我嫁给他那日,名正言顺管了他的中馈,他的东西也终究是他的,我除了拿该有的月利银子以外,什么也没有,可如今这东西提前交到了我的手上,只为了一条,便是叫我安心。”
她将盒子扣上:“心意最难得。”
妍儿瞧着自己姑娘这副样子,百般的话终是咽回了去,在喉咙里卡着,不上不下。
她觉得自家姑娘有些失了初心了,竟都忘记,当初看中陆大郎君是为了什么,大抵也是她身在局外的远古,她能看出她家姑娘心态的变化,更能察觉出来,其实本不该如此的。
她家姑娘合该是能立刻抽身的,而不是看着这破盒子笑。
妍儿自作主张,将姑娘手中的盒子拿了过来:“奴婢为您保管罢,您合该想想重要的事。”
夏妩念抬头看她。
“您方才清点的时候,是不是也没看到文盈的身契?”
夏妩念唇角的笑虽没收敛,但却透出些阴恻恻之感。
她倒是为其找了借口:“听说文盈之前是在陆夫人身边伺候的,说不准还在陆夫人手里,如若不然,也可能是还到了文盈手中。”
“若是当真如此,那陆大郎君还当真是宠着她。”妍儿说话有些怪生怪调。
“不过也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夏妩念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慢条斯理道,“想要送走一个人,攻心为上,发卖可是下下策。”
“不急,咱们不是还有两个月呢?”
二月十六这日,陆从袛正式离了京,文盈坐着马车跟杜妈妈一起送他。
他是奉皇命离京,也不知是不是为了震慑合州那些暗处的手,他走的排场极大,俊俏郎君身骑高头大马行在街上,免不得惹人驻足。
京都这片天,掉下个瓦片便能砸中个贵人,百姓不知马上是谁,出来也不过是凑个热闹。
在城门关卡,陆从袛一行人停了下来,前头有人在交涉,文盈此事正好掀开车帘,瞧见远处的大公子手握着缰绳,头戴长翅官帽,说不出来的朗月清风。
她没忍住多看了一眼,可偏生大公子背后似有眼睛般,正好侧眸过来,猝不及防同她对视。
文盈一愣,虽是有种偷看被发现的局促,但却控制住下意识想要松开车帘的举动,只看着大公子,露出一笑来,紧接着用唇形道:“保重。”
她微微垂下眸子,想要缩回马车中去,却不曾想大公子手上扯动了一下缰绳,调转马头直接像她这边走来。
文盈呼吸险些要停滞,她甚至能听到周围的百姓议论声也是大了不少。
陆从袛骑着马缓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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