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佩上上下下将章婆子打量了一圈,瞧着她笑容讨好,挤眉弄眼的模样叫人止不住的生出些反感来。
想来章婆子是将她也看做是自己人了,阿佩没有将其戳穿,也没有打草惊蛇,只是将信收了下来,绕着章婆子四下环顾一圈。
“你来的时候,身后可有人跟着你?”
章婆子甩了甩手:“哎呦,瞧姑娘说的,老婆子我这般岁数的人了,这点事哪里能出纰漏,只要您这边小心谨慎了,放心看就成。”
阿佩点点头,反手便将人赶了出去。
自打搬出陆府后,二公子便同他断了联系,如今突然给她送信,阿佩心中既是忐忑又是期待。
她原本不想直接去看,将信放在一旁,想要将心神重新放回管家的事上来,却是怎么着也静不下心。
她暗骂了一声男人就是坏事,猛得使劲儿将信抽回来打开来瞧,是二公子的字,笔锋很是好看。
他先表明写信过来的冒昧,深觉愧疚,但却又说分别多日,最近才听说她之前伤了腿的事,实在放心不下这才写信过来询问,最后又关心一番她现下生活如何,可有缺衣少食。
字字句句,皆是关怀,原本阿佩觉得他这封信写的是碍事又多余,这看完之后,她的心却是一软再软,最后化成一团春水,在她心里荡的难受,叫她坐立难安。
她心中被他搅的乱的很,重重猛叹了好几口气,最后到底是没将这封本该烧掉的信投入炭火之中,而是放在了梳妆匣里,她想,等再过两天她缓和好了,再毁了罢。
一夜过去,第二日一早文盈便差遣了人去按照朱姑娘给的药方去配了药来,早晚各一副,捏着鼻子硬往里灌下去。
杜妈妈陪在她身边,看着她每每喝了药后紧紧蹙起的眉头,总要心疼的哎呀几声:“怪我,当初若是不将你的避子汤看得那般紧就好了。”
她有些后悔同文盈的两年之约,只是后悔归后悔、心疼归心疼,她有好几次想要毁了这个约定,同文盈说日后没有子嗣便没有了,哪里至于为了这遥遥无期、未曾有定论的事,就要喝这苦的要命的药呢?
可即便如此,这番话还是被她压在心底。
她哪里能担待得起公子膝下无子的后果呢?她的女儿没了,她最是懂没有孩子的苦楚。
她还算是幸运,奶了公子、伺候公子一场,也算是全了一半的母子情分,那文盈呢?公子呢?就要一辈子认着没子嗣缘分的过一辈子吗?
文盈不知杜妈妈心中所想,她若是知道,定要觉得杜妈妈想的太过多了些。
但她如今喝下药后,反倒是要分出心神来安慰杜妈妈:“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总比就这般认了命好。”
有了就养着,没有便没有了,若是公子当真因为没有子嗣就厌弃了她,那她便多求些恩典银两,到时候回家同爹娘过日子去,怎么招都是能活的。
叫文盈心里很舒坦的是,大公子叫赵院判封了口,对外不曾说是她身子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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