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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才下眉头 却上心头 (第1/2页)

    “是我来晚了,我不该让你一人承受这些。”

    其终究明白,此刻一切皆不可追究,亦无益追究,沐和只需身旁有个人,仅有人陪着她便罢了。

    其令心绪冷静下来,在沐和眼前轻声细语道,“你可知,我寻你许久。”

    沐和无答,只见他倾下头对视着她,“久不见你,而今要返家,我又不舍离去。”

    她靠着廊墙,也能感觉他的心跳在向自己靠近…

    …

    “师兄的事…沐和无多过问。”

    她踏出的步履被孟逸拉回,他郑重而真切得令人不可不信,“不,你可知亦可问。”

    “可你我该以何身份自处?”此话如出鞘的一把锋利刀子,一刀刺穿他的心。

    她问的已经够清楚,无须孟逸再亲耳听闻一遍,或是世事难料不能许,亦或是有迟疑。“小侯爷,亦不知该如何自处罢?”

    她在昏暗中转身,微稀的烛光在飘浮中印刻着人行的影子,悄无声息无动声色地…愈走愈远…

    “李沐和!”

    从未如此叫过的全名,如同未曾叫过的小侯爷般刺目,却清晰地回荡在耳边,久久消散不去…

    孟逸渐渐走过来,恰是停在她驻足的身后,向她手边递去灯柄,一句细声交代道:“你且小心。”

    他真的如此说地,连眼神都变得淡漠,二人相向而行,一头倚着微弱的光,一头在黑暗处漫步无声息地走着。

    可不得不知,那些相互陪伴痛楚,见过与懂得之人,也会背道而驰…

    孟逸回时,与胜去的合阁。

    在阁中遇见醉心,她正寻觅的小姐也已归来,就在廊上,与胜见她心绪不佳,问,“你们小姐可知晓了什么?”

    “还能知晓什么,便是明眼人也能看得清楚罢!”醉心未曾平静地说,与胜尤是不懂她为何总是针锋相对,明明自己想与她好好说话。

    “我是说旁的事…”

    “没有。”她感觉了无趣味。

    “哦,许是她心绪不佳罢。”与胜满怀迟疑。

    醉心一怒而起,“替我家小姐谢过你家公子,以后便不劳烦他思虑了。”

    话未完,她喧喧嚷嚷的,与胜过来堵她的嘴,“你能不能小声点…”

    “此话又是从何说起啊,我们公子又怎么惹到你了?…”

    醉心睽睽…一会二人躲到了偏廊,角落中愈加肃静。

    “公子对你家小姐的心意,你岂非不懂?”

    “此话我不懂,你说与旁人听罢….”醉心满不在意,一会与胜又说,“你可别真听不明白,横竖告诉你们小姐一声,勿满是怨气。”

    醉心又激动了,“谁满是怨气啦?你说我可别说小姐…她好着呢…”

    与胜听她狡辩,“说你,就说你,你这个怨妇…”他的语调俏皮得起起落落,惹得醉心过来追打,“谁是怨妇…谁是怨妇了…谁是……”

    立在大堂门前的是亦沁,见他们不成体统,此时正望向二人,两个字吐着出来,“住口…”

    醉心无奈极了,与胜却一旁窃窃自喜。

    亦沁回了房,醉心正跟进去,一把推搡着与胜,“起开…给我起开……”她眼神似乎恶狠狠逼他走开。

    他噗嗤了几声走的,嘴里含着笑地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日出时,红光透过瓦檐阙起高楼,与湖水相辉相照,湖中的鱼儿自在畅游,仿佛黑夜已过,愁绪便舍去一半了。

    “小姐…”

    “小姐这是怎么了…”此话是醉心问的,此时李沐和素面寡衣,脱下了昨日的华衣服饰,显得自在许多。

    见她散着的发,上头木钗揽起,下丝直直地垂在肩上,身前仍悬挂着玉牌,面容寡淡清丽。

    “小姐要问你,方才明园的事,你见了多少…”亦沁问。

    “明园…”醉心眼眶中徘徊,“那时朝园的仆子敛疏奉外祖老夫人之命去明园使我们回来,怎的大小姐身边的平哩不乐意,对其肆意痛骂,惹得太夫人与公爷夫人知晓此事,便一齐处置了。”

    “一时顾婆婆教训了那人,二小姐不忿,也上前打了敛疏。”

    沐和心中未起涟漪,便听亦沁谓,“好一出戏。”

    “那敛疏,可也是被关着。”沐和想问的,亦沁一一问了,“是,二人皆关着。”

    醉心只见沐和,却问别处,“小姐,您是否去送送…”

    “何人与你说了什么?”

    她意料不到亦沁会如此问,“与胜昨夜要我转告小姐,小侯爷…”

    亦沁止住她,见她未再说,“旁的事,便无需多说了。”

    沐和稍淡的心气冥冥说着,“去角楼吧。”

    登顶高楼,西望府门,二公子正启程国子监,此去恐怕考举之后才能回,见侍从仆人,左右将行李衣食什么的送上马车,公爷夫人亲自送,还有些明园的人。

    “你们到那边,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什么缺的少的,让侍子回来通传一声,我叫下人们备着。”徐华樊满是关切,不舍昼夜,李末休回,“母亲扰心了,儿子们定会安好无恙。”

    华樊慰籍,李甄叮嘱几句,只劝他们安心备考,不要为旁的事扰乱心志。

    夷章带话道:“太夫人托奴来说,二位公子一路顺风,只愿金榜题名时学成归来。”

    “多谢祖母。”李末休二人作揖拜别。

    她们立在楼阁上,望府外喧嚣来往车马穿流不息,且在人群中分开,二人上了马车,连同随行的看护好行李,一行便往城北驶去…

    静默时,眉低蹙,‘或许如此对你我都有益…’沐和心生所念。

    马车上银铃摇晃生风,一片欢送一路繁华大道。

    “小姐…”

    公爷李甄回时路过中庭,也未见意过内院,只询府中钱管事,大小姐持家期间,其身边人是否常以权犯上。

    “大小姐持权时,不曾亲虐过人,只是她手下的平哩倒是常不听劝诫,与夫人长小姐手下人皆顶撞过几次。”

    他倒好奇小小丫头哪来如此大的权力?

    “说是太夫人给的通牌,全府上下老侍奉的奴子认得与众人告诫,渐渐地无人敢违逆。”

    李甄询,“确是太夫人给的?”

    “那通牌是原是老国公派的,主家夫人才有。怕是先时给了大小姐,那婢才拿出来耀武扬威的。”

    李甄斜眉冷目,嗤笑道:“府中的规矩,是以通牌断是非还是人为?”

    “可大小姐终究是大小姐。”钱管事暗地冷冷道。

    合阁中夫人方走,李未棠便已来,说是来送药的,这几日依妙锦的病症,她问询过药医,抓了几贴疗效较好的药送来。

    亦沁深受感念,“有劳五小姐亲自送来。”

    未棠回笑,却听闻醉心也说起沐和这几日病情,“怕是恶疫复发了。”

    醉心担忧时,未棠已为其把脉,只感其心脉不稳,面色缺润,也是因心郁不解所致,若无大事细心休养几日,二是心绪放开,莫要忧郁愁倦,先按府中药贴吃着,改日再亲自将药配好送来。未棠走后,奴仆皆心怀感激。

    盛庸将军踏进勤心苑,来得急致下人不及通传。

    他进入堂时,徐妙锦在床边喝药,仅听贺耽(dan)在外头说,“姐儿,将军来了。”

    此虽已非是盛庸第一次来看徐妙锦,却从言语中感受到他的关切,“徐小姐,可好些了?”

    祁容接过汤碗,妙锦隐约地见他便衣身长,往旁边的座椅上稍坐了,祁容端走案板,将帘抚起露出半个身子笑貌,“将军何不进来坐?”

    她正使旁人启开幕布,请他进来,却闻盛庸一句不必而止,“在下且来探望小姐伤势的,此是小姐的闺房,盛某不便进入。”

    又见妙锦纱幕中隐隐站了起来,轻声道:“将军多心,妙锦已无大碍。”

    祁容附和着,盛庸暂且心安,“府中托人送礼到家中,我想是太客气了,盛某相救是情理,小姐安好便好。”

    妙锦相对而坐,只是隔着一层薄幕,谁也看不清谁,谁也能察觉谁。

    “将军,是否读过…‘报答春光知有处,应须美酒送生涯’,此皆值得感激,将军救命之恩,妙锦又怎能忘?”盛庸惊眉,他感受着一人读诗时的风雅,二人相视而笑,淡如抹霞,心灿如花。

    妙锦既解了凡俗,虽然她不知也并未送过礼去盛府。

    贺耽远送盛庸出门,在院中偶遇孜宿,却被文春阁的叶子临窗望见,不知他们在言何琐碎,只知非无事献殷勤,想是认识的。

    “孜阿姑怎会认识盛庸将军?”

    徐馥桌边研究枭旗,只见祁容立在那儿喃喃,说起来孜宿虽也是在老夫人身边待了有些年头的人儿,年纪却比三姐儿还稍轻些,她此是传老夫人之意?还是另有旁的?

    叶子鬼祟地,喊了房外的小婢卫宁进来,到堂外独自问她,“你可知是谁送礼去的盛侯府?”

    卫宁迟疑且说,“好像是孜姑娘。”

    “怎是她去送的?”

    “送礼去的人只说奉命,或许是夫人允的。”

    此时叶子心里愈发奇怪,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还是她真的在查什么。

    “小姐…”

    “说吧。”徐馥一心都在抛箸投琼,但也老远感觉到她的急不可耐,她向来是藏不住事的。

    “我方才看到了孜宿…”

    “又何奇怪的?”徐馥眼盯盯那些稀奇古怪的,她在耳边娓娓道来,“看见孜宿自然无怪,可她竟与盛庸将军碰面,还有话攀谈…”

    徐馥转过头盯她,手中把玩的东西都黯然,“什么,他们有何事要说?”

    “方才我问过卫宁,她说送礼去的人皆是跟着孜宿去的。”

    徐馥一时放下,继而头脑转起来,“小小孜宿,打的什么主意?”

    “是否是老夫人使她去的?”

    徐馥蹙眉,“祖母使她去有何事,莫非…”想是她也想到了,二人想到一块去了。

    “祖母是关心锦姨,才悄无声息地暗地查清将军的境况…若是如此,也是孜宿接近他的原由…”

    她又拾起那些小玩意,挪动把玩时转念地说,“既然如此,也便查个清楚。”

    大内乾清宫,燕王垂灯夜书,一旁那衔问切,“君上,是否传人进来伺候?”

    燕王无言,神色专注,那衔小心再问,“君上可还记得柳妃?”

    一字一句皆透着谨慎,燕王眉目竟抬,眼神对上他,锋利漠然,“她如今安置何处?”

    恍而又着笔,只听那衔耳边娓娓而回,“君上,您那日吩咐,小的不敢怠慢,将其安置在柔仪殿偏角房中。”

    “她如今如何?”

    “俨是老样子,怕是不打算说出文帝下落之事。”

    燕王拾墨而掸,一笔挥撒在卷上,“要的就是她闭嘴!一字也不提。”

    旁的奴子接手将纸卷抡走,换上新卷,在面前铺陈好,那衔见他迟虑,顺势问道:“君上…是否去看看那人?”

    燕王脑海中萦绕着她的一句,风尘皆真。

    “去瞧瞧。”

    那衔转而躬身跟随,神色微喜,“是。”

    穿廊行径,宫门大开,随行至柔仪殿。

    众人在殿外候着,殿内柳弗儿迎面,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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