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玦闻言稍稍扬起了眉,他并不认为面前这个女子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便纵然知道了,一个不受宠爱的庶女而已,又何来办法去给予他所需要的?
故而他不置可否,只轻轻地笑了一声。笑声之中的轻蔑和不以为然,并没有丝毫的遮掩。
纪思嬛将一切看在眼中。她自然也明白,想要说服面前的这个人,绝非一件容易的事。她只有拿出实实在在的条件来,做出可以看得见的行动出来,才是对自己言语最好的凭证。
故而她道:“实不相瞒,我虽身为庶女。然而想来公子也是知道的,夫人故去多年,父亲一直不曾续弦,这么久了,身边也只有我母亲一人而已。”
段天玦听到这里,对于对方接下来的话,已然隐约明白了几分。
纪思嬛同他四目相对,徐徐地接着自己方才的话,道:“母亲跟在父亲身边,任劳任怨多年,这些父亲都是看在眼中的。实则前些时日,他已然表露出……想要将母亲扶正的意图。”
话音落下,对于这个女子的意思,段天玦的心中已然澄明如镜。
如若纪老爷将他的这位妾氏扶正,那么面前的这个庶女,身份地位也将发生截然不同的改变,就此成为家中的嫡次女。一个庶女,纵然嫁给了自己,也不过只能做妾而已,是如何也不足以左右纪家站位的。然而若是嫡女,事情便会有所转圜了。
“实则以父亲的性子,对于公子和秦王同时有意于姐姐一事,他也极是头疼。如若有什么法子能一举两得,对他而言自是再好不过。”就在他思量的时候,女子的声音又淡淡地传来,带着一丝引导的意味。
事到如今,这个女子的话中之意,已然再明显不过:她的长姐纪思嬛若是一心倾慕于秦王,不愿嫁给旁人,那么她,便可以取而代之。
段天玦心中暗自感慨,这到的确是个能缓解目前死局的法子。毕竟借由那昏迷在床的人,彻底扳倒段天璘,虽然一劳永逸,却也太过伤筋动骨了些。他也不愿在父皇面前留下一个容不得手足,处心积虑要除掉兄弟姐妹的印象。
如若能有个事半功倍的法子,他自然愿意。
然而段天玦却没有急着露出声色,而是道:“纪二小姐如此法子,倒是不错。只不过……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今日的这番话,并无需言?又要如何向我证明,你的父亲的确有扶正你母亲的意图?”
他的问话可谓是不留余地,而纪思嬛却早已做好准备。她只是平静一笑,道:“实则这证明,便在公子身上。”
“哦?”段天玦饶有兴味地扬了扬眉,“此言何意?”
纪思嬛道:“扶正母亲一事,父亲虽有此想,却不过尚在考虑之中。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顿了一顿,声音稍稍放缓了几分,“这时候,倘若有那么一阵风,想来事情,便能水到渠成了。”
段天玦颇有意味地笑起来,道:“这阵风,想来便是我了。可是如此?”
“正是。”纪思嬛轻轻笑道,“公子只需再度去纪家提亲,百般强调一个附加条件--只娶嫡女。余下的,我自会想办法达成。”
段天玦不由得轻笑出声。此时此刻,他才算是真正明白,这个女子口中的“交换”究竟是何意了。
他通过提亲,给纪家试压,从而助她脱胎换骨,从庶女变为嫡女,并一举成为堂堂的太子妃。而相对而言的,她会助他完成同纪家的这场联姻。
事成之后,纪家的两个女儿,会分别嫁给秦王和太子。虽算不得最好的结果,但至少这一局棋中,他段天玦没有输。他只是暂时和段天璘战成了平手而已。
而他毕竟是太子,故而这平手,实则也是不可多得的优势。
想到这里,段天玦心中了然。徐徐地,他道:“不想纪家深闺之中,还有如此聪慧且工于心计的女子。”
工于心计并非是一个如何褒义的词。纪思嬛听在耳中,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她只道:“人在低处,为了往上爬,自然须得不择手段。”
这话倒并非全然的谎言。实则她自打重生之后,便一直是如此,不择手段地摆脱困境,达到自己所要地方。
为此,她什么都做得出。
“好。”到了如此地步,段天玦才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道,“我便以你所言,只愿日后,纪二小姐也不要教我失望才是。”
“自然。”纪思嬛抿唇微小,眼底有隐约的波光,暗涌成潮。
纪云墨和容氏被火烧了的屋子,在经过一个多月的修缮之后,终于恢复如常。虽然为了求速度,只着意修缮了院中几个主要的屋子,但二人还是极为乐意地回到了那里。
尤其是容氏。与她而言,纪思嬛那个疏于打理,草木不生的院子简直如同梦魇一般,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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